一起。
傅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被拋了出去,耳中但聞女人短促的尖叫聲、男人的悶哼聲、馬兒的嘶鳴聲、重物“砰”地落地聲以及騎手勒馬的“籲”聲。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傅珺才發覺自己正俯臥在離路口約二、三米遠處,因穿得太厚應該沒受傷,就是手腕擦破了點兒皮。而那對男女則分別倒在路口兩側,女人俯臥在地,痛苦地低聲呻喚著;男人則仰面朝天、聲息全無。
那騎手勒住馬後便即下馬察看,傅珺藏在牆根的陰影中,觀察著眼前的情況。
此時,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那騎手忙搶上前幾步,向著那馬蹄聲的來處喚了一聲:“少主。”
傅珺便聽見勒馬的聲音,那馬兒“咴咴”地叫著,隨後一個少年的聲音不耐煩地問道:“怎地停在此處?”
那騎手恭聲道:“稟少主,屬下撞到了兩個人。”
“死了沒有?”那少年問道。
“屬下檢視過了。男的暈了過了,那女的似是傷了腰,一時動彈不得,並無大礙。”
“那還等什麼,趕路要緊。”那少年立刻道。
“是。”那騎手乾脆地應道,隨後便飛身上了馬。
要不要求救?這二人是否可信?
傅珺飛快地思索著,看著那騎手打馬揚鞭,耳中又聽那少年也吆喝了一聲。從傅珺的角度看不見那少年的臉,只聽到駿馬長嘶的聲音,她的心中極為掙扎。
便在此時,忽見那騎手一揚手,一個物體在月色下劃出一道白亮的弧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只聽那騎手高聲道:“我們少主叫將這荷包留給你們,裡頭有幾兩銀子,儘夠你二人治傷。”
說罷那騎手吆喝一聲,當先疾馳而去,那少年的馬緊隨其後,二人如一陣風似的,在傅珺的視線中一晃而過。很快地,那馬蹄聲便去得遠了。
傅珺長長地出了口氣。
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求救,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那少年行事透著股邪氣,手下撞了人,他連馬都沒下,只留了點銀子了事,看著倒跟**似的。還被人叫什麼“少主”,這稱呼聽著也不似好人。傅珺不能冒這個險。
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方才一直僵臥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已經有些麻了。
那藥物的催眠作用此刻已經消失,除了依舊不能出聲以外,傅珺基本恢復了行動力,她向前走了兩步,從牆根的陰影處走進了月光下。
那女人俯身爬著,臉正對著傅珺的這個方向。方才被撞的那一剎那,她將傅珺拋去了牆根的陰影中,便是怕被人看見。天幸那騎馬的二人急著趕路,很快便走了,倒也沒露出破綻。恨只恨她被撞到了腰,此刻還不能動。
那女人試著挪動著身體,卻萬沒想到傅珺竟然已經醒了,還自己走了過來。她睜大眼睛看著傅珺,就像看到了鬼一樣,目中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她記得給了那圓臉婆子半瓶子藥,叫她全倒進豆漿裡去的。那藥量別說小孩了,便是大人也得昏睡二、三個時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婆子只倒了一點藥不成?
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傅珺,過了好一會才問了個很笨的問題:“你……你醒了?”
傅珺若無其事看了那女人一眼,隨後在離那女人兩步遠的地方站住,凝視著她,眸中露出一抹沉思。
說起來,傅珺很感謝那個碰翻她豆漿的人,甚至還很感謝上元樓酒館的那一場混亂。若非那場騷亂,豆漿便不會灑,她也不會只喝了幾口下了藥的豆漿,更不會清醒得如此之快。
那女人看著傅珺,漸漸從最開始的慌亂中鎮定了下來,她眼珠轉了兩轉,眸中飛快地劃過一道戾氣,隨後又換成一副哀求的表情,柔聲對傅珺道:“我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