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上皇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站著的帶刀侍衛金賢俊,他依舊目光牢牢的盯著幸子。
他的雙手一下張開了,不停的拍打著,然後抬頭髮出了激烈的尖叫,那聲音幾乎要刺穿人耳膜,幾乎所有的人都抬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因為這聲音太尖利了,就像刀子在鐵器上面刮過一樣,只有金賢俊沒有捂耳朵,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崇德上皇,假如他要堵耳朵,必然在應急的時候會受到牽制,所以他忍耐著這刺耳的尖叫。
隨著尖叫聲越來越大,崇德上皇的臉也越來越紅,紅的發紫,接著他一下子從坐椅上跳了起來。
金賢俊迅速的抽出腰刀準備迎敵,可是崇德上皇並沒有朝他們撲來,而是張開雙臂,就像一隻大鳥一樣直接就衝出了院子,很快聲音逐漸朝後山而去,漸漸的聽不到了。
屋裡所有的人才慢慢的把塞著耳朵的手指放下來。
幸子剛才也堵住了耳朵,這聲音太尖利,她承受不住。
金賢俊這才將腰刀插回刀鞘,又退到了門口。
藤原聖子歉意地望著幸子,說道:“幸子大人,請原諒,上皇情緒有些失控,沒辦法,太多的不如意他才這樣的,以前他是很好的人。”
幸子驚魂未定,她沒有興趣追問崇德上皇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不如意才會性格大變,她到這來也不過是想探望一下上皇。
畢竟她是大宋的子爵,回來省親,而崇德上皇住的地方又恰好在她的故鄉不遠處,所以才過來順便拜訪,卻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她也不想待下去了,便要起身告辭。
藤原聖子本想挽留,可是他們這太簡陋了,也許幸子大人看不上,只能一個勁的道歉。
幸子告辭從茅草屋裡出來,正準備離開,忽然一個端著木盆,從小溪邊洗衣歸來的女子驚喜的望著她叫了一聲:“幸子。”
幸子尋聲望了過去,一下子也驚喜地叫了起來:“秋葉,是你嗎?”
那浣衣女放下一盆衣服小跑著過來,抓住了幸子的胳膊不停搖晃著:“真的是你,幸子。”
幸子也認出來了,笑著說道:“真的是你啊,秋葉。”
秋葉和幸子是一個村的,小時候的玩伴,後來幸子離開了家鄉,兩人就失去了聯絡,沒想到卻在這兒相見。
幸子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問道:“你怎麼到上皇這來做事了。”
秋葉點頭說道:“是呀,你離開村不久我就被選進皇宮了,後來又分派給崇德上皇,就跟著來這兒了,好多年沒見了,你可一點都沒變。”
“你也沒怎麼變呀。”
秋葉卻嘆了口氣:“怎麼沒變?你就別哄我了,我知道我都快成一個老大媽了。”
秋葉和幸子年齡相仿,但是幸子到了大宋,尤其是成為了官員之後,過得很滋潤,她也很注意保養,所以三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也就跟二十出頭差不多。
可是秋葉卻看上去像四十歲了,雖然看著滄桑,但幸子也不想傷她的心才這麼說。
秋葉拉著她的手說:“到我屋裡去坐一會兒吧,聽說你到大宋去當官去了,這是衣錦還鄉。”
“什麼衣錦還鄉,我就回來逛逛,我們村子,我的家人,我的房子、親戚全都沒有了,還什麼鄉?”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秋葉的屋子,是個低矮的茅草房,裡面是個大通鋪,侍候崇德上皇的宮女都住在這,只是此刻沒人,都在外面忙去了。
秋葉得知幸子要離開,便著急的說道:“咱們好多年沒見了,好好說說話,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你能不能住下來?明天再走。”
幸子好不容易見到了兒時的夥伴,自然是捨不得就這麼分開的,馬上說道:“行啊,我就讓人在小河邊搭上帳篷,我們在帳篷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