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興凱聞聽陛下准許自己來見,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竊喜,嘴角也不自然地帶起一絲冷笑,但等到他走來看見那個叫菱馨的女人正溫柔體貼地給當今陛下捶著背,而陛下那一隻手正不老實的在她身上胡亂摸時,他不由得恨得牙根癢癢。
“學生見過陛下!”
孔興凱乃府學增廣生員,又是衍聖公次子,便在朱由校面前自稱學生。
朱由校停下手中的動作,正襟危坐地挺直了身子,示意菱馨退下去後,才問向孔興凱:“令尊身體恢復的如何?”
“回稟陛下,家父昨個兒好了些,已經能下床走路,本想著親自過來給陛下請安,但怕把邪氣過到陛下身上所以就沒敢來,便讓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多在陛下跟前走動,還望陛下恕罪。”
孔興凱很謙卑的再次朝朱由校彎腰下拜,朱由校自然知道這孔興凱所說都是推脫之辭。孔胤幹要躲著他,朱由校也不會強迫他來見自己,且並不在意地回道:“靜養些時日也好,你今日來不會只是來給朕請安的吧?”
“學生不敢在陛下面前撒謊,冒昧前來打擾陛下,是因如今園中牡丹花開,又加上學生邀了幾個社友前來切磋制藝文章,想到陛下您近來無事,所以特來相邀於三日在絳珠圃開文社,不知陛下可撥冗前來,讓我等學生聆聽聖訓,略沾皇恩”,孔興凱第一次壯膽在陛下面前說話,心裡也有些忐忑,手也不禁拽出了汗。
朱由校倒也沒有因此而要為難他,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孔胤植次子孔興凱突然求見自己還要邀請自己去看牡丹花,必定肯懷有目的,朱由校倒想看看他到底是懷有何目的。
“近來也無事,朕索性也就答應你,見見你們這些山0東的年輕士子,看看這孔孟之鄉的學子文章水平如何”。
朱由校這麼一說,孔興凱心中不由得一喜,忙告辭而去。
待孔興凱一走,朱由校就不由得朝陪侍在一旁的王承恩問道:“此人眼神毒辣狠厲,你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
“微臣也不知道,不過諒他一黃毛小子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如今突然要請陛下去觀賞牡丹花,還要參加文會,誰都能看得出他葫蘆裡肯定賣的不是好藥,陛下難不成到時候真要赴約不成,先不說這樣有**份,若是真要什麼好歹,微臣可就罪過大了。”
王承恩這麼一說,朱由校卻也不由得嗤笑起來:“你既然說他不過是個黃毛小子,那還擔心什麼,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說著,朱由校就又轉身對吳進吩咐道:“派人跟蹤他,不要被他發現,沒準這是個從內部整倒孔胤植的機會。”
吳進應了一聲就出門安排跟蹤那孔興凱,孔興凱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小伎倆已經被陛下看穿,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如今做起這些陰謀鬥爭的事來,膽略雖足,但謀劃卻不足,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早已被陛下的眼線看得一清二楚,而是猶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不禁厲色道:
“三日,我孔興凱就讓你們看看,敢惹本公子和我孔家的下場!”
這日是山0東巡撫提審孔衍聖公孔胤植的日子,提神因由自然是近期發現的數十具少女被殘害一案。
因陛下准予,所以孔胤植雖貴為衍聖公也不得不被請到曲0阜縣衙候審,當然因其還是衍聖公,所以是被請到縣衙,而不是被押解而去。
孔胤植倒也配合,此時的他也沒了初時的慌張,且來到縣衙時也是神采奕奕,毫無得病的任何表象。
朱由校此時也蒞臨至此,旁聽此案。
袁可立本打算讓他坐在上位,但朱由校以袁可立乃今日之主審且自己不過是微服而來為由讓袁可立做了正堂。
朱由校見孫胤植紅光滿面,自然也就更加篤定他一直稱病是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