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們跑到這裡來,一不小心讓弱郎摸了頂,那我們蘿蔔寨就別想安寧了!我也會被其他寨子的阿爸許取笑保不住自己的寨子。”
姥爹心想,你沒想到扛起弱郎大王之後該怎麼辦,倒是周全地想到了左鄰右舍的安全,看來還有點善良之心。
阿爸許剎不住地說道:“要是被他們取笑,寨子裡的人以後就不會來找我驅邪捉鬼,會找沒出事的寨子裡的阿爸許。我就不能天天往家裡提雞提煙了。”
說到底,原來還是為了拿人錢財。
☆、第二十六章 阿爸許6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古以來就有之,也說不得什麼閒話。
阿爸許摸了摸頭頂的明朝官帽,不無遺憾地說道:“我這個帽子算是白白浪費了,害我浪費了不少材料!要是先讓它摸一下我的頭又摸不著,那你就能看到我的帽子的妙用了。”他一邊說一邊緩緩站起來,要拿下帽子,全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腦袋就在弱郎大王平伸的手掌下面。不用弱郎大王主動來摸他的頂,他卻主動地將頭頂送到了弱郎大王的手下面。
“阿爸許!小心!”姥爹連忙喊道,將他往外推。
這時,竹竿發出“咔嚓”的一聲。弱郎大王的身子一斜,在阿爸許頭頂上的那隻手直接壓了下來。弱郎大王的手觸到了帽冠。由於阿爸許自己鬆開了帽子,所以弱郎大王的手輕易將帽冠壓歪。
阿爸許的腦袋上冒出了一丈青煙,彷彿頭頂中央著了火。
姥爹及時地奮力一推,將阿爸許推出幾米之外。
一根竹竿斷裂之後,另一根竹竿承受不住弱郎大王,隨即也發出“咔嚓”的聲音,由筆直變成了弓狀。
這樣,弱郎大王的腳就重新落了地。
兩根竹竿都彎了,彎得像弓。而弱郎大王就像弓上面的箭。它藉著竹竿彎曲的力量,輕輕一踮腳便彈跳起來。再次落下,竹竿便再也抵抗不了重力的衝擊,咔咔咔地裂成了好幾片。這次弱郎大王穩穩當當地落了地。腳的周圍一陣灰塵騰起,然後落在了弱郎大王的腳面上。
此時姥爹與它的距離比阿爸許離它的距離要近。於是它撇下抹了香灰在臉上的阿爸許,朝姥爹蹦來。
姥爹前有弱郎大王,後有矮土牆,進退不得。
弱郎大王輕易接近姥爹,一手朝他的腦袋壓去,意圖摸頂,將姥爹變成像它一樣的行屍走肉。
幸好姥爹的帽子戴得穩當,帽冠將它的手隔開。
弱郎大王見摸頂不成,雙手轉而掐住姥爹的脖子,然後呲出一口煙燻過一般的臭氣哄哄的牙,緩緩靠近姥爹的脖子。
外公常說“屎臭還有三分香,人臭無抵擋”。小時候我對這句話很不理解,屎那麼臭了,怎麼可能還有三分香氣?後來真正見識到人的腐爛臭味,才知道對比起來,屎的臭味真的可以算得上還含有三分香氣。
弱郎大王是殭屍,體內的腐爛氣味都是從口裡出來的。很多人有口臭,大多是因為腸胃不好。殭屍的腸胃可想而知,所以它的臭味也可想而知。
姥爹被弱郎大王的臭味燻得淚涕橫流。
應該是嗅到了姥爹身上的硫磺味,弱郎大王在咬合臭烘烘的牙齒之前顯得猶豫遲緩。
也因為弱郎大王的遲疑,姥爹相信了牟尼溝煮珠湖的傳說不是空穴來風。雖然那個硫磺溫泉不能讓弱郎找不到他,但能讓弱郎找到他的時候不是十分肯定。
就是這稍稍的猶豫遲緩救了姥爹一命。
在它的牙齒咬合之前,阿爸許再次將兩根竹竿塞進了弱郎大王的袖子中。
阿爸許是在那個樹杈後面將竹竿捅入弱郎大王袖中的,然後藉助樹杈的槓桿作用,將弱郎大王翹了起來。
弱郎大王不但一咬落空,還再次被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