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緘硯見她將小傢伙抱了起來,眸色沉沉的,“這個時候打不車,就算我送你們回去,這時候也是堵在路上。我去重新開房間,你打電話給家裡人說一聲,別回去了。”
他說著不待祁安落回答,就往門外走去。祁安落何嘗不知道他說的事實上,看了看懷中睡著的小傢伙,最終還是輕輕的將他放在了沙發上。
寧緘硯過了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他的眉頭是皺著的,看了祁安落一眼,道:“沒房間了。你和厚厚睡床,我睡沙發。”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我沒那麼卑鄙。”
他這句話等於是將祁安落的退路都堵死了,她還沒有說話,寧緘硯就走了過來,將小傢伙抱了起來,然後道:“浴室裡有新的洗漱用品,去洗澡。”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也沒看祁安落,直接抱著小傢伙往臥室去了。祁安落揉了揉眉心,並沒有急著去洗手間,拿出手機給大姨打了電話。大概以為她是和顧西東在一起的,俞美虹並沒有說什麼,應了下來,讓她早點兒睡。
祁安落掛了電話,站了會兒才進了浴室。這裡沒有睡衣,卻是有浴袍的,尺寸稍稍的大了一些的,但好在能將就。
她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寧緘硯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聽到祁安落的腳步聲,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掐滅了菸頭,淡淡的道:“我們談談。”
祁安落原本是想說沒什麼好談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口,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了下來。
她明顯是要離寧緘硯遠遠的,寧緘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但卻沒說什麼。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大概很不願意再見到我。”
祁安落沒說話,他頓了頓,又道:“我不會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更不會插手你的生活,你放心。所以,你不用那麼警惕的防備著我。”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祁安落想解釋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壓根就沒有任何可解釋的。事實上寧緘硯說中了她的內心,她確實是在抗拒著他的。更抗拒著,那個她所不知道的以前。
兩人就那麼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寧緘硯才繼續道:“厚厚。我會負責他的所有費用。只要你願意,他就一直跟著你。過年之後,我就讓以前照顧他的阿姨過來照顧他,你不用有其他的擔心,去找你的工作。我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這邊,週末的時候,在你有時間的情況下我想和你一起帶他出去玩玩。”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晦澀起來,“當然,這都是在不會妨礙你的情況下。我提這個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他是在單親的家庭里長大,對家庭的渴望比同齡小孩子要多很多。那麼做,只是想盡力的讓他的童年圓滿一些。”
他所提的並沒有什麼過分的,相反,對她來說完全是很有利的。她當然沒有額任何不答應的理由。
祁安落沉默了一下,應了一句話。寧緘硯似乎是鬆了口氣,點點頭,道:“那你去睡吧。”
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還是怎的,表情微微的有些恍惚。祁安落點點頭。站了起來。本是要邁開步子的,卻還是沒動,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她是該謝謝他的,謝謝他沒有和她爭厚厚。也謝謝他,沒有將事情鬧得難堪。
寧緘硯聽到這句謝謝的時候微微的一怔,隨即自嘲的笑笑,道:“謝我什麼。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說才對。”
他說完這句話就側過了頭,看向了窗邊。祁安落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說話。回臥室裡去了。
小傢伙睡得很熟,她輕輕的在他的旁邊躺了下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卻不過才十二點半。
房間裡寂靜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