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頹廢兩日,終於想清楚這關鍵,父皇因為逍遙道長的事是絕不可能原諒他,他如今能求的只剩下褚厲。
他要求見厲王。
訊息傳到褚厲那裡,後者只是嗯了聲,卻沒去見太子。
他與太子的兄弟情義,隨著當初他代替太子前往睢淮已經徹底斬斷,他與他,不過是流著相同血脈的陌生人而已。
他如今不落井下石,已然是客氣。
謝相病故的訊息傳到褚寅帝耳邊,他躺在那裡,面色經過調理稍微比之前好一些,可因為毒入五臟六腑,他瞧著蒼老而又頹廢,聞言也只是冷哼一聲:「生出那等毒婦,竟然通敵叛國,朕沒將他滅九族已是客氣。皇兒,朕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也只剩下你了,朕知曉厲王妃也是個好的,這次朕不牽連謝氏其餘人,可活罪難逃,朕不想見到其餘的謝家人……」
褚厲站在不遠處靜靜聽著,嗯了聲。
對於褚寅帝所謂的信任,並無任何反應,褚寅帝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怕了,怕一旦如今沒人能掌控朝堂全域性,到時候其餘皇子或者將士趁亂而起,他的皇位保住保不住還是個問題。
趙家出事,與趙家有關的臣子將士不少,而褚寅帝如今能信能用的人極少,看誰都像是要奪他皇位的人。褚寅帝瞧著像是對褚厲信任,無非是褚厲當初沒有兵符卻能調兵遣將卻沒謀反,暫時是能信任的,是沒有謀反的打算。
可等局勢穩定下來,褚寅帝只剩下兩年好活,到時候怕是他看誰都像是想害他的人。
褚厲並不想讓褚寅帝活著,可褚寅帝如今活著還有用。
就像是如今褚寅帝當真駕崩,整個朝堂如同散沙,越國在邊境又躍躍待試,這是徐副將遞過來的訊息,看來桓時當初對自己的計劃很自信,他這邊盯著二皇子謀害褚寅帝,另外一邊卻是通知越國,已經大軍壓境。
若非褚厲出手將這一切給壓下來,只要褚寅帝駕崩的訊息傳過去,越國的將士立刻就出兵。
所以暫時只能讓褚寅帝活著。
謝相頭七那天,謝明澤將褚寅帝體內的毒給清了,褚寅帝的身體穩定下來,這才放神醫離開。
雖說謝相不是個好父親,可到底是謝明澤的生父,他下葬這天他需要出現。好在時間倒是來得及,他出宮後將易容掩去,換回衣物,將面容裝飾一番,瞧著病怏怏,尤其是唇色白得嚇人,彷彿下一刻就會暈倒生死不知。
謝明澤已經好幾天沒怎麼見過褚厲,雖然兩人最初都在宮裡,因為男女有別,褚厲不便前往神醫住的地方。
加上褚厲需要褚厲趙家的事並將與趙家有關的臣子等都揪出來很忙,更加沒時間。
所以謝明澤以為褚厲不會跟他去謝家,打算等下自己一個人去。
只是沒想到剛準備後,房間的門被推開,他回頭,就看到一身盔甲的褚厲行色匆匆踏進來,看到他,凌厲的眉眼柔和下來,走過去,指腹蹭了蹭他的臉。
謝明澤等臉上察覺到觸感才驚醒真的是褚厲:「你、你怎麼回來了?」聽說厲王最近連睡覺的時辰都沒有,這時候回來是要陪他回謝府?謝明澤神色有些複雜,心底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你不用跟我一起去,我能應付。」
謝家那些人已是強弩之末,沒了謝相,謝家如同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褚厲道:「褚寅帝已經下令將他們謝家除了已經嫁出去的都趕出京,你是唯一在宮裡能說上話的,我怕他們求上你。」
謝明澤:「我能應付。」
褚厲卻是笑笑沒說話,雖說謝明澤不怕,可還有難產的老夫人,到時候孝字壓頭,他不想他的名聲受損,壞人還是讓他來當好了。
謝明澤看他堅持只能由他了,因為稍後還要回軍營,褚厲沒有換下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