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進宮只帶了兩個侍衛,厲四沒回來,反倒是這個侍衛取而代之, 怕這人就是他們離開這段時間救回來的。
褚厲身為厲王,又剛得了功勳,自是無人敢攔。
等厲王所乘坐的馬車離開不久去而復返,守宮門的禁衛看帷幕撩起的確是厲王。
褚厲尋個由頭說是有事要見太子,禁衛自是不敢攔。
如此一番折騰,藏在暗處的厲四再次被從宮裡帶了出來。
等褚厲回到主院, 謝明澤已經偷偷在偏房將人安頓好,當時他給女子易了容,雖說傷得不重, 這一番折騰下來,女子傷勢加重又發起高熱。
褚厲與厲四回來時, 謝明澤剛給她服了藥。
隨著房間的門開啟, 謝明澤回頭看到是褚厲二人鬆口氣。
褚厲到現在還不知他們救回的是誰,讓謝明澤這般冒險。
厲四途中怕訊息洩露隔牆有耳也沒敢多言,到了這時, 乾脆將門關好, 獨留夫夫二人,讓夫人解釋給王爺聽好了。
房間的門關上,只剩謝明澤二人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
褚厲上前,只一眼就看到病榻上閉著眼的絕色女子,皺眉:「女子?」當時在宮裡太過昏暗, 他為了防止外人因為他關注的目光多加註意,並沒細看替代厲四的人,如今看來,竟是個女子。
謝明澤心虛,卻也理直氣壯:「這人身份特殊,跟你說不定有關。」
「與我有關?」褚厲倒是沒生氣,只是瞧著這個女子,忍不住多想,好端端的怎麼會將一個女子從宮裡帶出來,瞧著極為眼生,從未見過。
謝明澤這一路猜測到一二,畢竟褚寅帝不會莫名其妙弄這麼一個密室將人一關就是多年,這次若非他假扮成胡夫人那雙紫眸引起褚寅帝的想法,他估摸著也不會想起這個胡人女子。
而女子那雙灰藍色的眸子,絕無僅有,一看就跟褚陸奉有關。
褚陸奉又是當年翎陽王的義子,加上翎陽王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而這個本該是褚陸奉生母的女子被囚禁這麼多年,怎麼瞧這女子必然知曉當年翎陽王失蹤的真相。
加上褚寅帝讓逍遙道長瞧瞧褚厲這個九皇子是不是他的骨血,可褚厲與褚寅帝長得挺像的,按理說褚寅帝不會懷疑他的身世,除非……褚厲的生父可能是與褚寅帝長得像的人。
這個人,這世上怕只剩一個翎陽王。
而翎陽王又失蹤二十多年,與褚厲的年紀剛好相仿,加上前皇后據說也是「難產」而死,聯絡他目前得知的,這就頗為耐人尋味。
謝明澤上前,將女子的眼皮掀開,露出裡面一雙灰藍色的眸子。
只這一雙眸子,就足以讓褚厲明白所有。
其實這些年褚厲不是沒懷疑過自己不是褚寅帝的骨血,畢竟褚寅帝對他與太子截然相反的態度,他與太子又的確是一母同胞,除去生母的情況,只剩下,他可能不是褚寅帝的孩子。
這個念頭只是偶爾想起,可今晚上因為褚寅帝讓逍遙道長算他身份的事得到一部分證實。
褚厲站在那裡久久沒開口。
謝明澤心裡也不好受,上前握住他的手:「王爺你放平常心,也許只是猜測,只等這位夫人醒來就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皇后說難產就難產,翎陽王至今生死不知,當年的一切似乎太過湊巧,加上好端端的翎陽王謀反卻又失蹤。
而身為翎陽王義子的褚陸奉頻頻替翎陽王報仇刺殺褚寅帝,褚寅帝卻次次將其放走。
如今這一切在看到這個一雙灰藍色眸仁的胡人女子都得到解釋,褚陸奉正如當初他們猜測一般,很可能是褚寅帝的骨血。
褚陸奉的生母也正是這個被褚寅帝囚禁多年的胡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