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看著那個站在窗戶邊,雙手插在褲口袋裡,瞪著樓下來往人群的男人,她心中莫名湧起些許憐憫。
他是個既可悲又寂寞的傢伙,雖然看似擁有一切,其實卻什麼都沒有。
他的人,就像他的房子,寬大漂亮卻空曠冷清,用的雖都是最好的建材、上好的傢俱,卻沒有任何生活的氣息,沒有裝飾品、沒有植物、沒有可以吃的東西,只讓人感覺到冰冷、僵硬而孤寂。
難怪他那天會想不開,這男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想必長久以來,空有錢財與外貌的他,一直高高在上,只懂得命令,不懂得請求,才會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
她走進他的臥室,他一動不動的,恍若一尊石化的雕像。
“你的火開太大了。”她不知道,是因為他曾經試著去嘗試煮食,抑或是因為他寂寞的背影讓她想起自己,總之,她開了口。聞言,他微微一僵。
她關掉吸塵器,把他凌亂的床被抖開鋪平,邊道:“七杯水,一杯米,水滾之後,轉小火十五分鐘,起鍋前記得打個蛋,稍微悶一下,再盛進碗裡就行了。”
他沒有轉身,她也不期待他會因此感激涕零。
她摺好床被,把掉到地上的枕頭換上新的枕頭套,稍微拍軟再安置回床頭,然後重新開啟吸塵器,開始吸地。
清理好之後,她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回頭。
也許她應該要為他的無禮和沒有反應感到生氣,但說實話,她並不想和他交朋友,或得到他的感激,她只是可憐他而已。
話說回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真他媽的是句至理名言。
他走出他的房間時,她已經洗好了所有的鍋碗瓢盆,和骯髒的瓦斯爐具,正跪在地上擦洗廚房的地板。看到他的雙腳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愣了一下。
真稀奇,她還以為他會一直站在窗戶那裡,直到天荒地老,石化僵硬呢。
不想再和他多費唇舌,她假裝沒看見他,只是抹去最後一塊髒汙,然後起身走到洗碗槽前清洗抹布。
“我不會開除你。”
好一副施捨的口氣。
她停下動作,轉身面對他,手抆著腰,皮笑肉不笑的道:“需要我跪下來,謝主隆恩嗎?”
他將雙手在胸前交叉,微抬起下巴,一臉高傲的睥睨著她,“不用,你剛剛已經跪過了。”
那瞬間,她真的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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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不行。”他咬牙切齒的說。依他這種德行,她懷疑有任何人行。“我也不行。”她冷著臉,轉過身,繼續清洗抹布,想盡快做完工作,就能轉身離去。
她打算離開,走了就不回來。
不知怎地,那讓他莫名的慌。
他伸手,將水龍頭的把手往下扳,關掉了水。
這男人實在很幼稚。
她深吸口氣,打算勸他理智點,誰知還沒開口,就聽他說了一句。
“多少錢?”
“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頭瞪著他。
他面色鐵青,一副忍耐的模樣,擰眉問:“要多少錢你才願意做下去?”
她真是不敢相信。
這世上,隨時都有人特別缺錢,也能強迫自己忍氣吞聲,至少一陣子;她也曾,也忍過,幸好現在不缺了,至少不缺他這一個客戶。
“我不缺錢。”
“不可能。”他譏誚的說:“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