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絕對是他們倆,就是不知道跟他們一起來的那個老傢伙是不是他們一起的。”夥計躬著身子,貼在掌櫃的耳邊回答著。原本接到上頭命令,讓他裝扮成客棧夥計的時候,他還頗為不滿,沒想到對方竟然大有來頭。這下子發達了,這個任務這麼簡單就能完成,那他被提拔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心裡無限美好的幻想著,夥計的臉上也掛著憧憬的笑。
“機靈著點,我先回去和上頭彙報一下,當心別讓他們溜了。”掌櫃的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這大雨大,他們能溜到哪兒去?”夥計回了一句,心裡卻有些不滿。他去報告,還不是把所有的好處都歸到他一個人的身上了?
可即便他有再多的不滿,對方畢竟是他的頭,還輪不到他發牢騷的時候,只能點頭哈腰的送掌櫃的出門。
二樓天字二號房內。
三人圍成一桌,慢慢的吃著東西。車伕付大爺只盯著面前的花生,也不多言;張子萱此刻滿心思都在白孤鴻的身上,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唯獨白孤鴻,微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沒想到最後先開口的,竟然是趕車的付大爺。他突然停止了吃飯的動作,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我看這裡的人都不尋常,我們是不是要繼續趕路啊?”
白孤鴻一驚,仔細的打量著車伕,卻不記得認識這號人物。
“屬下乃永順公主手下侍衛,此次奉命將白大人及張舞官平安的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原本看上去老邁的車伕竟然瞬間挺直了身子,在鬢角處輕輕摸了摸,撕下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相貌。
張子萱死死的捂著嘴,生怕自己忍不住驚叫出來。
易容術,從來都是聽說,何曾親眼看過?今日一見,果真震撼啊!
面具下,是張年輕的臉,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完全是丟進人群一眼便找不到人影的那種。佝僂的身體直挺挺的站著,身上沒來由的散發著只有軍隊中人才有的氣質。
張子萱好奇的把玩著那張面具,甚至好奇的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竟然不覺得悶熱的不透氣,真不知道這麼逼真的面具,是用什麼材質做的。
“這個,是用什麼做的?這麼神奇。”她忍不住問著。
“自然是人皮,若要取得上品,必要從活人臉上剝下來效果才好!”扮作車伕的侍衛冷靜的回答著。
“我的媽媽咪呀!”張子萱手一抖,面具直接飛出去,啪的一下貼在白孤鴻的臉上,可惜竟是反著貼上去的,之前好端端的一個人,瞬間變成頭頂在脖頸處,竟是十分怪異!
“唔唔唔!!”張子萱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痛苦的眼淚直流,也不敢叫出聲來,唯恐被外邊的人聽了去。
窗外,雨點噼裡啪啦打在窗上,屋內死一般的靜。扮作車伕的侍衛站在那,錯愕的看著白孤鴻臉上倒貼著一個老頭子的臉,而那張臉在不久前還在他的臉上蒙著。張子萱痛苦的眼淚直流,終於可以控制住不尖叫了,卻連忙把手從嘴裡抽出來,狠狠的揉著,上邊清晰可見牙齒印。唯有白孤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慢條斯理的從臉上將那面具摘下,漫不經心的放到一旁。
“你叫什麼名字?”白孤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要不是因為過於害怕,張子萱特想上去一鞋底拍碎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欠揍。
“回大人的話,屬下石亂!”那侍衛畢恭畢敬的回答著。
噗——
張子萱剛撫平的魂魄險些隨著一口白水噴了出去。始亂,她還終棄呢!
白孤鴻和石亂一起側目不解的看著張子萱,她擺了擺手,訕笑著道:“沒事,不用管我,你們說你們的,我就一精神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