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清巖一見圓通,就是一愣,若不是在這裡,他幾乎已經認不出這個人是圓通了。
在清巖印象當中,圓通是一個又黑又高又壯的和尚,是個黑鐵塔似的硬漢,渾身帶著剛硬,強勁的氣勢,可眼前的這個人,除了身材高大,簡直沒有一點圓通從前的影子。
蒼白的沒有一點血sè的臉,面板不止是白,而是慘白,原本的光頭,因為許久沒有打理,都長出了寸許長的短髮,眼神黯淡,嘴chún白中泛青,高大的身形也有些蜷縮,腳步沉重,走路的時候有氣沒力,這哪是黑鐵塔圓通,簡直就是一個徒具形骸的行屍走ròu,渾身散發出只有地底深處才有的yīn寒氣息。
圓通一出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暗歎一聲,這位昔日峻極禪院的傑出才俊,居然成了這幅樣子,實在叫人感嘆良多,此刻眾人的惋惜之情都大於厭惡,痛恨之心了。
圓覺和空聞禪師一見圓通,神情都是一暗,尤其是圓覺,眼神複雜,嘴角明顯有些chōu動,這個人是他的兄弟,是他最親的人,而現在,卻要死了,他雖極力剋制,也無法掩蓋內心的jī動,盯著圓通,他眼睛有些溼潤。
或許是兄弟天生就有的感應,圓通也感到了圓覺的眼神,低垂的頭,微微一抬,與圓覺對視了一眼,只是他的眼神全無感情,冷冰冰的,毫無生氣,就像再看一個陌生人,一眼之後,又低下了頭,緩步走到紅氈的正中,雙tuǐ一軟跪倒在地,默默等著自己命運的終結點。
清巖見此,不覺微微一嘆,可他嘆息之時,在他身邊安坐的羅浮派掌mén程守缺道長卻是低聲“咦”了一聲,彷彿對什麼事頗為驚訝。
清巖對程守缺是甚為留意,耳聽他發出驚訝,心裡一動,斜眼一看,就見程守缺的眼裡忽的jīng芒一閃而過,極亮,似若閃電,也許是清巖對他十分在意,還隱約感覺到了程守缺身上發出一股詭異氣息,也如眼神一閃逝,但那氣息絕對極強,那是隻有最強高手才能擁有的眼神和氣息,摻不得半點虛假,如此,程守缺竟是個最強高手!
清岩心裡大駭,沒料到這位毫不起眼的羅浮派掌mén,居然是個深藏不lù的大高手,如此高手,大家怎會都不知道?羅浮派難道也是一個潛力十足,而又不喜張揚的mén派,就像本mén崆峒派一樣?
清岩心思電轉,這個發現讓他太意外了,再看離得最近的大師兄和泰山派靈虛子,都沒什麼反應,知道他們是沒有察覺,這就是最強高手的厲害之處,可以對自己的氣息,神視控制的隨心所yù,要強就強,想弱就弱,除非遇到同等高手的全力試探,否則無人可以察覺,即使是極流高手也一樣,這是差距,不可逾越的差距。
清巖若不是很在意程守缺,和程守缺無意之間的顯lù,他也無法知道程守缺的真正實力,清巖內心震動,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可還是十分模糊。
這個發現也說明不了什麼,或許程守缺就是喜歡低調,所以才會如此,可清巖總覺得心神越發不安寧,急忙默唸多心經,穩住心神,又把一些事情想了一遍,依舊沒什麼頭緒。
沉思許久,清巖不自覺的又看了程守缺一眼,正好程守缺也看見了他,對他微微一笑,那張瘦臉和笑容,突然叫清巖想到了什麼,心思一轉,終於記得了為什麼會對程守缺,有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之感,心頭陡然一驚,立刻就張嘴yù叫,可沒了機會,一股熟悉的氣息忽然佔據了他的身體,頓時使他渾身無力,無法言語,只能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xiǎo子,你是大有長進啊!竟然認出老子是誰了!不錯!不錯!這才幾年不見,你就到了極流之境,老子對你真是佩服佩服!”這個聲音也很熟悉,特別是那個稱呼,清巖是忘不了的。
清巖暗自苦笑,自己早該想到的,那詭異氣息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