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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此傷感,不曾想他一錦衣公子竟有如斯情懷。

“易地而處之,各有各的苦難,何必歆羨,你想捨棄的或許正是他人夢寐以求。寒兄年少有為,何愁在這大爭之世沒有一席之地,莫要太傷懷。”

簫易寒見花語遲眸中映著星星點點的燈火,熠熠生輝映著他的面容,竟有片刻的失神。轉而風輕雲淡談笑間,又說道,“語遲可聽聞,妖神之力遺落人間,妖魔也好,仙人也好,都殺紅了眼,遍地戰場屍骸如山,九州崩塌化為一片焦土。恰逢當時涼國鐵騎攻佔數城,降在雲國的無妄天災皆被涼國軍士受了,雲國才得以喘息。”

“涼國與雲國相鄰,雄踞在雲國左側,南北擴充套件形成圍攏雲國之勢,大有蠶食併吞雲國之意。可因降禍天災頻頻,不知為雲國擋下多少禍事,雲國亦還能如此紙醉金迷。如斯亂世,雲國如何獨善其身?”

“該來的終會來,何懼之有?自古大國間,合縱連橫兼併天下,弱肉蠶食,亙古不變。時勢造英雄,百年身後冢枯骨,不妨贏個千古名。”

雲國黨派之爭甚劣,時至如今,滿朝文武皆是泛泛之輩,勾心鬥角卻是個中好手,不思本職,不為百姓謀福祉,只求穩固自己的權位尊寵,這廟堂上的風氣直接影響到下面的行事做派。昔日雲錦之國,如今滿堂濁氣。花語遲說到慷慨激昂之處,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此時,風雅的竹板一拍,一段故事告落謝幕。

赫連城伸手按下花語遲掀桌的騷動。內心不禁一嘆,都怪他爹沒事就經常跟花語遲唸叨國仇家恨,年華正好的姑娘,愣是變成血性青年,還氣勢洶洶揚言道,要和他一塊跨馬揚鞭上戰場殺敵衛國,簡直是胡鬧。

“幼弟少不經事,寒公子莫怪。”

“語遲真乃性情中人,寒燚心生敬佩。”聽得花語遲坦坦蕩蕩的一席話,簫易寒難得的對一個人刮目相看。

往往是人心把問題想的複雜了,才有了世間這麼多是非。

“快看,雲湘雙生!”花語遲指著戲臺激動得驚呼。赫連城自知花語遲被這容二爺迷得七葷八素,也隨了她的脾氣。簫易寒一見是被她讚不絕口的名伶戲子,倒也想看看有何等過人之處。一旁意興闌珊很久的霍昆一聽到雲湘雙生,也開始注目戲臺上。

鑼鼓三巡後,空曠的臺上並無一人,顯得一絲落寞。

驀然一把胡琴開腔,濁世之悲愴然而下,滿座喧譁趨於平靜。琴聲入耳,勾思情慟,往事悲歡一概如傾,如聞世涼,如感己身,須臾間,已雙目感懷。

不知何時,臺上佇立一道倩影,黑髮如瀑,鮮衣窈窕,自是婀娜多情。眾人競相張望間,伊人開嗓一嘆,諸多配樂應聲而起。

“咿呀……”

而他在聲色流光裡回眸一顧,顛倒三千旖夢。

醉燻之間皆被勾往他的故事裡。

☆、六

眾人不知鼓掌了多少回,墜入夢中如痴如醉。

沉夢之中,有侍童疾步上前,在霍昆耳邊悄聲幾句,霍昆皺眉揮退了侍童,在蕭易寒附耳低語。

簫易寒略思索,朝花語遲赫連城拱手道,“兩位,寒某家有急事,先行一步。”

“家事要緊,寒公子先去吧。”

“可惜這場戲精彩的在後頭呢,寒公子沒眼福了。”

蕭易寒輕笑:“不妨與二位相約明晚再來?”

“好。就這麼說定了。”花語遲一聽明晚也有好座位,就點頭答應了,何況這位寒公子也並不讓人生厭。

“既然如此,二位慢用,告辭。”蕭易寒攜霍昆起身,匆匆而去。

赫連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這心慌來自何處。

“連城快看。”被花語遲拉著,赫連城並未細想,隨著她繼續看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