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看向寧音他們,已經開始腦補起來:「可能他們去的那些密室都是嚇人的那種,陰森的走廊,突然關上的房門,到了半夜的時候,窗戶突然開啟了——就是現在,你注意到自己的睡覺時間了嗎,現在十二點多了,你睡得迷迷糊糊,但感覺到好像有人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睡覺,你在睡夢中掙紮了一下,便睜開眼,床邊並沒有人,你正想重新睡覺的時候,突然房門緩緩開啟了,你看向房門,並沒有人進來,這時候你有些害怕,立刻拉上被子蓋頭,然後你看見被子裡有人,他對你說:你醒啦……」
文歌一聽,臉都綠了。
別人就算了,自己的隊友也這樣嚇人!
旁邊的木繁看著文歌,嘆了一氣:「你就不應該讓蘇橙聽見你的吐槽,她腦補起來可以讓故事恐怖十倍。」
話雖然這樣說,木繁還是好心地幫文歌打斷蘇橙的腦補,轉移她的注意力。
文歌這才鬆了口氣,蘇橙的可怕之處是腦補起來的時候,是不分場合的,尤其是在逃生的時候,她的腦補反而比虐殺他們的恐怖還要驚悚,之前有一個隊友差點被她嚇死,也只有木繁能打斷蘇橙的腦補。
之後木繁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東八區的八人。
這一隊人看上去沒有特別出眾的,就連隊長的銳氣都被磨平了,沒有讓人很信服的領袖氣勢,但就是這樣一批人,給人一絲詭異的感覺,並不是說他們言行舉止陰沉詭異,這種感覺更傾向於這是一群奇怪的傢伙。
不過說起東八區的解密者,木繁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幾年前被派到總部的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外套,一雙眼睛總是泛著睏倦的神色,像是沒有睡醒一般,但他正經起來的時候,那股猛勁又兇又狠,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木繁至今也印象深刻,那個傢伙叫聞清,可惜已經死了。在秘密進入活人禁地後,聞清就沒有回來,但他死前留下了線索,這才能讓之後進入探索的團隊沿著他留下的痕跡在雪山中尋找到恐怖禁區的準確坐標位置,那確實是一個讓人佩服又強大的男人。
「想什麼?」花七對於自己的隊友的所有反應都很敏銳,他慢下腳步。
「只是想起東八區的一個傢伙。」木繁說。
花七點了點頭,也知道他想起了誰,在聽到寧音一行人是來自東八區的時候,或許大家都想起那個傢伙了,說起來蘇橙甚至喜歡過那個男人,不過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很難說,尤其是這樣一個絕望世界,僅僅活下去,對他們來說就很難了。
他也不多說別的,目光只是看著越來越近的房屋,他們快到了。
小路的盡頭就是通向活人村的房屋,大家的腳步下意識地慢了下來,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起來。姜教授帶著兩個學生,三人都不知道調研行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也發現情況不太對勁,只能一直跟著他們。
十幾人先用手電筒往前面照晃了一圈,小路靜悄悄的,但泥濘的地面上除了有很多磚頭石塊之外,還有很多鞋印,寧音往後退開一步,握著手電筒往來的方向照回去,一個個深深淺淺的鞋印就是從前面一點開始突然出現的,看上去很凌亂,而剛好這些鞋印都是向著村屋這裡走去的。
「鞋印有深淺,有大小,說明有不同的人,不過下過雨,有些痕跡被沖洗掉,不能確定是什麼時候出現,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水千星已經蹲在地上,用食指摩挲了一下,這些鞋印的泥土格外柔軟濕瀝,他大致目測判斷,然後抬眸望向,小路的遠處是手電筒照射不到的黑暗,而後站起身,咳著說,「這裡有很多人。」
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們來到這裡之前,村裡有很多人,但此刻這些人都不見了。
「進去房屋裡面看看。」歷子盛叫道。
一行人便輕著腳步,走向第一間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