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的心也太靈巧了,臨川再人傑地靈,也不過是北方,她竟能將此處佈置得如同江南的仙境一般,實在令人佩服。”
她看著眼前的美景,由衷讚歎。
慕言殊雖鎮守南疆十年,卻每年都會來這裡看望自己的母妃,於是對這臨川行宮,他是極其熟悉的。便隨意的一邊走一邊為長安介紹各式花草,以及一假山、一樓閣之中透露著的玄機。
長安聽他說著,更覺得眼界大開了。
“以後若是我們能隱居江南,一定也要像這樣用心的佈置園子。”
她拉著走在前面的慕言殊,讓他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他的眼,說道。
慕言殊只覺得長安眼眸之中熠熠之光讓他目眩神迷,此刻她無論說什麼,他又怎會不允諾,於是他說:“我既然答應了你,一切自然是依你。”
聽他如此慷慨,長安心中極為開心,像是得了永久的承諾。於是她手上有一用力,拉著慕言殊的衣襟,使他靠向自己,然後輕輕踮腳,在他的唇畔落下一個輕盈的吻。
這吻就如同花園中的蝴蝶般輕巧,觸感清涼,又彷彿是晨間的露水。
慕言殊難得見她主動,對於此刻,自然分外享受。
長安卻驀地想起些什麼:“對了,你答應過我,要與我講清你和我母妃的關係,現在我也陪你見過你母妃了,你總再沒借口逃避了吧?”
對於這個話題,長安也不是非要吃醋,只是每每想起慕言殊曾給自己母妃寫過情詩,就總覺得心裡十分別扭。
慕言殊怎會不瞭解她的心思,他知道長安是心中有自己,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因此他微微一笑,耐下心來與她將舊事娓娓道來:
“我與林縈皆求學於太學,她年長於我,但我們倒算是性情相投,相處不久便熟了。那時和靖單獨接受太傅的指導,他與林縈,倒是偶遇。”
慕言殊回憶著許多年前的往事。豔絕一世的林縈與溫潤翩然的司徒和靖一見鍾情,他們的愛情雖然與他的少年時代脫不開關係,可在他們兩人的關係中,他慕言殊卻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林縈的愛與怨,她的掙扎與妥協,他都看在眼裡。明知宮城於她是囹圄深深,一旦涉及,便此生再無法逃離,他從始至終,卻一句也不曾勸過。
那是林縈與司徒和靖的事,他們的愛恨,他是無法介入的。
長安在腦中胡亂想著慕言殊與自己父皇、母妃的關係,狡黠一笑:
“所以,我的父皇母妃一見鍾情,佳偶天成,你的小心思就被扼殺在萌芽之中了?”
慕言殊實在佩服長安的想象能力,無奈之下,只得用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不輕不重,接著說道:
“你都在想些什麼?我不是早就與你說過,我對林縈從不曾動過心思。小七,你也算了解我與你父皇了,若我真的有心追求林縈,難道還會給你父皇留下任何機會?”
長安輕哼一聲,不置可否。也許她父皇就是有慕言殊不具備的魅力呢?或許母妃喜歡的就是父皇的溫潤醇厚,而非慕言殊這陰險的性子呢?
“你再想想。”慕言殊循循善誘,似乎是今天非要與她把這個心結解開不可,“當初我在雲瀾殿得到了你,從那時起,到此刻為止,我可曾給晏清歌留過任何機會?”
長安豁然開朗,慕言殊是何等的好手段,當初他佔了她的身子,一步步想要得到她的心,先是誘著她去了西北戰場,接著步步為營,將她由身到心全然佔有,直到她終於也將他放在心上,才帶著她回到了京城。
似乎……他真的沒有給小晏留任何機會。
想到這裡,長安心中暗暗道,這個陰險的慕言殊!
慕言殊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表情,只覺得十分可愛,便將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