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是不明的汙漬。那好似蒙了霧氣的玻璃後頭總好像有影子在搖搖晃晃,彷彿還有誰在忙碌。而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地面上那鋪著小方塊白色瓷磚上的乾涸了的大片血跡。
這讓我想到了小時候去過的鎮子上的菜市場。尤其是賣豬肉那些地方,地面上全是血跡,豬肉老闆用著竹掃把刷著地面,卻怎麼也還是會留下一點血痕。鮮紅的血水順著溝渠流下去,白色的瓷磚上遍是黑色的劃痕,瓷磚間的縫隙裡是血垢。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不祥的預感。
“……我聽見有人喊救命。是剛才的那個女人……她在哭,在求救。”
突然,阿舍這樣和我們說,馬爾福痛苦地低聲道:“拜託你了,不要形容地這麼仔細。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裡。”話落,哈利拽住他:“馬爾福,冷靜點!”說完,他看著阿舍,眼裡反而不是害怕,而是樂觀道:“會不會是其他闖入了喪屍谷的人躲在了這裡?或許她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才哭的。她在這裡求人救她。我們去看看。”
這話說完,哈利大膽地踩上了染血的地面,我想著他說的話或許也對,要是真有人求救,我們多了一個夥伴也算還好,於是我拉著阿舍一起跟上。馬爾福自然不能自己一個人離開,他也不想被留在原地。看著詭異而空洞的各個視窗,他打了個寒噤,只好跟著我們戰戰兢兢地一起走。
這裡到底有沒有喪屍,很顯然應該沒有。但是這裡有沒有其他的鬼怪那就不曉得了。
說實話,我覺得這裡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中國的公共廁所。因為那些廁所髒了也是這樣,到處都是汙漬。我極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和牆接觸,也極力不去想那牆壁上的痕跡會是什麼。阿舍說聲音大約是從二樓傳來的,於是我們只好爬樓。我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就是那種好似鼓聲敲打在胸口的感覺。同時我好像還總能看見什麼從自己的眼角閃過去,又消失在黑暗中。壓抑的感覺讓我幾乎無法呼吸,不經意間我已然滿頭冷汗。好在我們四個人靠得很近,能彼此感覺到,再加上我心裡認為這裡有巫師。巫師對付鬼怪應該很拿手,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我來先害怕,這樣才稍稍好了點。
到了二樓,依舊是沒有人。走廊邊可以依稀看見破碎的門窗,以及滿地的木屑。阿舍聲音越發地小了,只是低聲道:“哭聲…………好像是那裡。那個204。”
204。
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去,藉著雷電的光亮看見了那間病房。那是最靠近走廊的一間。
天知道這幽暗的廢舊走廊已經帶給我們多少壓力了,偏偏阿舍還說哭聲是從最盡頭的那一間裡傳來的,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從這一間間病房前走過去,要經過每一間可能躲著怪物的病房。
“走吧,沒有退路了。”
哈利今天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他勇敢極了。我不知道是什麼鍛煉出了他的心臟,但是我知道跟在他身後的確可以減少許多恐懼感。阿舍不敢走,我於是握住她的手。馬爾福和我同時拽著哈利的衣服,使得他有點無奈。
“馬爾福你有沒有這麼膽小?”
“別說廢話!”
“你不能拽其他地方麼?”
“小聲點!”
“可是你拽的是我的褲子,我的褲子要掉了!”
“……”
我們一步一步地走著,我偷偷地看著各間病房裡面的情狀,卻只看見一張張或翻倒或折斷的廢棄的病床,幾條破舊的被單,一些少了大部分零件的醫療裝置,幾張開啟了抽屜或者缺了門的床頭櫃,以及滿地的廢紙而已。這裡亂糟糟的模樣看起來倒不像是那種有計劃的收拾了東西后被遺棄的醫院,倒給人一種曾經在這裡的人遭到了襲擊而來不及帶走東西的感覺。
這裡發生過什麼,我們不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