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紫今睜著空洞的眼神,一行淚無聲的滑落,驚了自己還有父母的心。
車子幾度跟別人的車摩擦,幾度在虎口打轉。
氣派堂皇的鐵門在望,他負氣的甩掉機車,不管車在柏油路上打滑撞擊發出的金屬巨烈聲響。
他氣勢猛鷙的按著對講機,一根指頭撳住了,不放。
“給我叫娃娃出來!我要見她!”
對講機沒有回聲,喀地,鐵門倒是應聲而開。
他風捲雲殘的狂奔進去,沿路有多美好的造景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滿懷疑問,只想找範紫今當面問個清楚。
范家黃銅大門口,範貫天等在那兒。
“伯父,娃娃呢?”
“她不想見你。”大家都開門見山,沒有緊文褥節,沒有禮尚往來。
“我不管你說什麼,我要她親口對我說。”
“這有什麼差別嗎?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了,男女分手,好來好去,有必要搞得撕破臉那麼難看嗎?”看得出來這年輕人是真心愛他女兒的,不過他家小公主交代了不見這男人,長痛不如短痛。
“理由呢,我不是給人家甩得不平不白的人,我要問個清楚!”他臉上盡是受傷的模樣,像負傷的獸。
“我說了她不想見你。”
“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眼對眼,初生之犢沒有絲毫認輸退卻的意思。
範貫天在很多男人面前見過這樣的眼神,但是要讓他折服的並不多,之前,他對溥敘鵬的印象雖然是界定於搶走他女兒的渾蛋,可那識氣魄卻也得到他的欣賞。
這次,他又退讓一步。
“你有種,這裡等我,我去問她。”
開著的門重新又闔上了,可溥敘鵬的眼瞬也不瞬的瞪著那扇黃銅門,就像裡頭會突然冒出妖怪的頭。
等著等著,他嘗不到嘴巴里的苦澀,看不到自己形容枯槁。
他只是不解,明明昨天還好端端的老婆,一個晚上過去就變心了,變得徹底無情。
女人善變,是這麼解釋的嗎?
幾乎過了一百萬年那麼久,門又開啟,露出範紫今白得不象話的臉蛋。
“娃娃?”
“我聽爸爸說你找我?”那冷淡很清楚很明白,一字一句,讓人沒有半點想象空間。
“你想家為什麼不說一聲,一個人跑回來?”
“沒有什麼好說的。”
溥敘鵬表情一呆,像被人摑了一個巴掌。
“娃娃,我大概太累了,腦袋不清楚,你講話,我不大聽得懂。”
她沒有溫度的眼睛有了狠色。“有什麼好不清楚的,我們分手,分手懂嗎?要不要我說得更明白!”
他不能呼吸,面色青筍筍:“我不接受。”
“好,你不接受,那我沒什麼話要說的了。”說完她想把門關上,然而溥敘鵬一隻腳踏在門框上不肯讓步。
範紫今握著門板的手在抖,“你倒底想怎樣?”
“說明白、講清楚。”要不然,他不會死心。
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心臟有種針刺著,硬生生自己要捏爆它的痛苦,“我是千金大小姐,我厭倦跟你這窮小子的愛情遊戲了。”
“你再說一遍。”他茫然,酒窩寫滿了困惑,好像範紫今說的是外星人的語言。
天氣明明很好,萬里無雲,怎她嘴巴說出來的話卻像轟隆巨響,敲得他什麼都聽不清楚呢?
“我這樣說夠清楚了。”
溥敘鵬看著她依舊無瑕的臉,卻覺得她陌生至極。
那種山窮水盡的心情痛徹心扉。
“娃娃?”
“以後請你不要這樣叫我,我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