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莎把地圖收了起來,放進了愛馬Diana馱著的揹包裡,然後牽起韁繩鼓起勇氣走向此時離她最近的一名選手。
“打擾了,先生,請問——”
“什麼?”不等凡妮莎把話說完,那個人就立刻轉過了身,迅速的反應讓凡妮莎略微有一些吃驚,而等到看清他的長相時,凡妮莎才是真正地大吃了一驚。
誠實地說,這個男人的相貌相當俊朗,看起來也很年輕,但他卻鑲了滿口金牙,還留著古怪的鬍子,腰間安放著兩個髒兮兮的鐵球,看起來很像是凡妮莎常常能在附近小鎮上看到的,那種熱衷於行為藝術的義大利旅人,而凡妮莎眼前這個人說英語時就帶著明顯的義大利口音,或許真的是從義大利來的也說不一定。
凡妮莎胡思亂想時也沒忘記正事,她連忙問道,“請問,你知道報名處在哪裡嗎?”
男人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梳理著自己馬匹的鬢毛,態度十分冷淡,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凡妮莎的問題。
“就是那嘍。”他示意著凡妮莎身後那一排低矮的房子。
凡妮莎轉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為自己的遲鈍感到丟臉,她先前竟然還以為那是公共廁所,“謝謝,我——”
今天的凡妮莎好像總是沒法把話說完,道謝的話才剛說出口,就又被人打斷了。
“臭小子,你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嗎?!我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當作風野蠻的男人舉著槍從凡妮莎身後冒出來的時候,她著實嚇了一跳,但定了定神才發覺這個男人的報復物件並不是她,而是剛剛為她指過路的那位棕發男子。
儘管被人拿槍指著,梳理著馬匹鬢毛的男子碧綠色的眼睛裡還是盛滿了漫不經心,“老兄你有何貴幹?”
“狗屎,我不過只是偷了你二十美元,你竟然敢讓我出糗!我告訴你,你完蛋啦!從現在開始,我——”
“你需要……幫忙嗎?”凡妮莎沒有聽下去,她轉過頭向那個棕發男人問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矮胖男人一張嘴就把自己幹過的壞事交代得一清二楚,讓凡妮莎立刻就明白了誰才是需要幫助的人。
其實這個時候,凡妮莎完全可以去把在附近巡邏的治安官叫來。因為參賽選手的人數足足超過預定人數六倍的關係,主辦方在今晨剛打電話從州里調來了一批充足的警備力量,所以說雖然現在聖地亞哥海灘的衛生環境很糟糕,但治安環境卻很值得信賴。
可惜初來乍到的凡妮莎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她選擇去取下Diana身上的管狀包裹。誰知道那個棕發男人卻忽然從背後推了她一把,“你小妮子要報名就快點去報名,別待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凡妮莎明白他是好心,想要讓她遠離麻煩,但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Diana就忽然露出了暴躁的一面。在晃了晃腦袋以後,它刨著地上的沙子,轉過頭面向這個棕發男人,不悅地嘶鳴起來。
“別這樣,Diana。”凡妮莎連忙去安撫自己的愛馬,但讓她無奈的是,棕發青年非但不顧忌正處於激動情緒中的馬匹,反而還衝著Diana呲起了牙,像個孩子一樣,試圖用滿口金牙把Diana嚇住。凡妮莎不好意思出言讓他別這麼做,只能在Diana平靜下來以後隱晦地向這名青年建議道,“抱歉,Diana是匹熱血馬。”
馬匹大致可分為熱血馬、冷血馬與溫血馬三大類,但這種分類方式的命名,和馬血液的溫度或體溫毫無關係,只和馬的品種所帶來的性格和氣質有關。
凡妮莎的回答讓棕發青年收起了金牙,哂笑道,“看不出,你還很大膽嘛。”
他之所以有此一說,是因為雖說熱血馬在短距離衝刺中無往不利,但在長距離比賽中溫血馬才是明智之選。熱血馬意味著Diana很容易被驚嚇、被激怒,在腳力上它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