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一笑:“我為主帥排程已畢,如今殺敵,我豈可後人!”兩腿一夾□馬匹,怒馬如龍呼嘯而去。
蘇建無奈,緊緊跟隨。
那衛青劍出如風,每一揮臂,便是一蓬血雨;青鸞如秋水,如閃電,竟是劍出奪命!他如此驍勇,蘇建自負有一身好武藝,此時也暗自心驚。
眾將見主帥身先士卒,氣勢大漲,莫不奮勇殺敵。
喊殺聲,撕鬥聲,兵刃相擊聲,馬鳴聲,如同潮水在戰場上湧起。
人馬聲,喊殺聲,各種聲音響了半夜,後半夜才漸漸稀了。到了月亮西斜,只偶爾一兩聲馬嘶,便毫無聲息。
月亮儘管已經西斜,月色仍然還很明亮,清朗銀輝照耀著高闕城外廣闊的原野,也照耀著那個葫蘆形的山口。在月光下,狼藉的已經沒有聲息的戰場,殘破的旌旗,倒伏的人屍和馬屍,黑色的血漬,……濃烈的新鮮的血腥氣被夜風捲著一股股地撲鼻。
在一叢被踐踏得看不出樣子來的草叢邊,年青的阿乞木仰面躺在血泊中,他的雙眼瞪著大大的,胸腹間一個巨大的血洞,內臟流了出來,看得見髒俯。
他和他的同伴都躺在離自己駐守的關闕不到五里的地方。
主將赫赫連連同他手下一千餘名匈奴將士,竟然沒有走脫一個!
當東方的曙光碟機散了黑夜帶來的僥倖的想法的時候,高闕城的守軍驚恐地看見他們守城大當戶的頭顱,懸掛在漢軍陣前!
沒有了主帥,沒有了精銳的高闕城,支援不了多久,便被氣勢昂揚的漢軍佔領了。
太陽高高地升起來了,明亮而溫暖的陽光,照耀著高闕城頭獵獵迎風招展的“漢”字旌旗!
河南地
無邊無際的草原,用綠色的舌尖舔吻著藍天的胸膛。一陣清風吹過。高及人腰的綠草,便漾起一輪一輪的巨大的綠浪。一隻雄鷹發出尖利的鳴聲,在高高的天際滑翔,身後偶爾傳來戰馬嘶鳴的聲音。
衛青深深吸了口氣,這樣開闊的視野,這樣溫馨的空氣,明媚的陽光,比長安那高高的威嚴的城牆更讓他心迷神醉!
他隨著如蟻群如河流的軍隊慢慢前行,他的身旁,幾個年青的親兵緊緊跟隨著。
他們——大漢這一次出征的軍隊,正在凱旋歸去!
那日猛攻高闕,切斷右賢王和河套地區的聯絡後,衛青便留駐部分漢軍駐守高闕,自己帶領其餘軍隊突然向南折回,沿黃河、賀蘭山南下,直撲沒有任何準備的匈奴樓煩王和白羊王。
這二王長期佔據著這塊草肥水美的寶地,只把眼睛牢牢地盯著南面的大漢疆域。如今漢軍陡然如同天降,從自己的背後殺來,驚慌失措之餘暈頭轉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帶了部分親兵倉皇而逃。
漢軍氣勢如虹,斬殺匈奴兵卒2300人,俘虜3000多人,繳獲牛羊馬等牲畜100餘萬頭。而衛青的騎兵、車輛、輜重卻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如今車騎將軍帶領著漢軍勝利班師。
看看身邊剛剛經歷過廝殺卻依然自信滿滿的將士,衛青默默地微笑了。
“衛將軍!”一個扛著長槍走在衛青馬旁的年青士兵笑道:“衛將軍,這些匈奴原來這樣不經打!才幾個照面就逃跑了!”
衛青性子溫和,對士兵多有愛護。只要不是在戰陣中,將士兵卒,從上到下多願意和這個謙和的將軍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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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一笑,認得這是個遼西籍的小兵叫,才十八九歲的樣子,一張娃娃臉,便道:“怎麼,還沒打過癮麼?”
“沒過癮!” 莫黑子重重地點點頭,笑著道,“那年我才當兵,我爹一聽我要去打匈奴,往胸口捶了兩拳就癱在地上了,我娘哭得背過氣去,說我這就算沒了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