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亦喜歡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刻,因為他雖然不能倒頭大睡,卻可以不去想。
但這刻讓心情波盪,實在極為不智,也極端危險,因為他到這間付了一年租金的屋子,點上燈坐在院子裡,當然不是為了要回憶往日情懷。
他希望能夠暫時忘記“小秘密”的倩影,當然最好能永遠忘記,但他自知辦不到,所以從來不作此想。
於是他把思緒集中在跟蹤者身上了。
當他離開無心和尚居處,又被人盯住,但方式和味道都不相同,難道這一次跟蹤他的居然是另一個高手麼?
寒風中除了隱約更鼓聲之外,還傳來某種說不出的特別氣味。
亞馬忽然睜開眼睛,身子雙手也有反應動作,而且很快很快。
左右兩方的院牆上一齊出現人影,一齊發出一蓬光雨精芒電射亞馬。
他們動作之齊整迅快,能使人泛起如逢鬼魅之感。
而那兩蓬光雨更可怕,因為任何練武之人,都能一眼瞧出那是用機簧發射的針釘之類的細小暗器。
通常這一類體積細小暗器,都有劇毒,中上一枚就非死不可!
通常這一類體積細小暗器,若是用人手發射,威力便有限;但如果用機簧之力,則數量既多且能夠既遠而又速度極快,任何高手也只能躲避,而不能封擋!
但最可怕的正是這一點,誰有把握能比這種暗器更快?
即使亞馬也不行,他也比不上這種可怕暗器的速度,因為你就算躲得過第一筒,也躲不過第二筒,沒有人能夠永遠在空中快速移動,所以身形下墜之時,絕對會變成刺蝟!
何況這一次是兩個暗器高手一齊使用這種可怕暗器。
亞馬的長劍掉在他腳尖上。
他的劍本放在茶几上,但因為茶几已被亞馬橫拿手中,所以劍掉落他腳尖。
兩張茶几都在亞馬手中,長方形幾面就變成了盾牌。
所以那蓬光雨大部分打中茶几面,竟沒有一支能射中亞馬,所以亞馬活得很好,渾身上下絲毫無損。
牆頭上的人影仍在,卻沒有暗器再射過來,因為隨便甚麼人現在都看得出,亞馬有兩張茶几做盾牌,再多、再厲害的暗器也毫無用處,所以大家還是省點氣力的好。
有三道人影飛入院中,亞馬知道必定有人現身,但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三人全身黑色勁裝,以致不能從服飾看出身分來……
此刻他們還用黑布連頭帶面矇住,簡直連俊醜老少都看不出……
亞馬聳聳肩,道:“你們本來可以殺死我的。”
那三個神秘來敵其中一個身形矮橫的冷冷道:“本來?難道現在情勢忽變,所以不能殺死你?”
亞馬道:“正是此意”
矮個子道:“為甚麼?”
亞馬道:“我姓甚名誰?是甚麼人?你們想必都清楚得很!”
矮個子冷聲道:“你是亞馬。”
亞馬道:“對,我雖不知道你們姓名來歷,但卻敢保證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名家高手,絕對不是下五門偷雞摸狗的毛賊。”
矮個子承認道:“這便如何?”
亞馬道:“請你們想想,我亞馬既是江湖人人切齒的殺手,你們都是有頭有臉人物,因此現在的情形,應該是我穿黑衣服用黑布矇住頭面才對!”
他轉眼望望兩邊牆頭,已不見放暗器人影,便又道:“剛才的毒針也應該是我向你們使用才對,但事實卻通通掉轉過來,我沒有抽冷子使用歹毒暗器,我沒有矇住頭面,我沒有聯群結黨以眾欺寡,我點亮燈火公然坐著等候你們來暗殺我。”
矮個子道:“你一定忘記你自己曾經多少次,用這種手段殺過多少人!”
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