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白了雨兒一眼,罵道:“我自個兒樂意跑你管得著嗎?”
“腿是你的,你樂意三番兩次的白跑遭罪我自然是管不著了,不過你就是再跑個十趟、八趟也還是無法請動老爺,所以我勸你還是早些讓你家姨娘死了請老爺過去的心吧!眼下老爺滿心滿眼裡都只有我們姨娘一人,哪顧得上那個大肚婆?”
杏兒聞言冷笑了聲,道:“老爺顧不顧得上我們姨娘,不是你一丫鬟說的算!”
說完杏兒故意趁雨兒不備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徑直來到香蘭屋門口,故意以萬分焦急的語氣說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杏兒的話音才落,屋裡就傳來了香蘭懶洋洋的質問:“說,香姨娘又出了什麼事兒?”
杏兒也不理會香蘭,自顧自的衝著展老爺說道:“老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的話兒一字不漏的帶給了香姨娘,香姨娘聽了後不知是因太過生氣還是太過傷心,突然臉色慘白的倒在了軟榻上、並緊緊的捂住肚子直喊疼……”
這展老爺眼下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子嗣同別的大戶人家比起來算是稀少,一直以來他還是十分在意子嗣問題的,所以他一聽杏兒說香姨娘突然肚子疼、馬上什麼興致都沒了,一邊胡亂的把衣服穿起來、一邊焦急的問道:“香姨娘肚子疼?有沒有馬上請大夫替她診治?”
杏兒見展老爺也急了起來,心裡立馬一喜,緊接著用更加焦急的語氣說道:“奴婢知道老爺最寶貝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一看香姨娘情況不對、奴婢立馬飛奔而去把大夫給請來了,哪知大夫請來後姨娘卻死也不肯讓大夫把脈,只一味的說既然老爺已不疼愛她了,她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姨娘還說……”
“還說什麼?”展老爺緊張的問道,同時已示意香蘭替他穿鞋襪。
“姨娘還說既然已得不到老爺的重視和疼愛,那他們母子還不如就這樣疼死算了,反正孩子生出來也是個沒人疼的主兒……”
“荒唐!我展家的孩子怎會是沒人疼的主兒?!香姨娘怎能如此任性妄為不讓大夫替她診治?”
杏兒揹著雨兒用手指沾了點口水,邊把口水擦在眼角邊故作哭腔的哀求道:“姨娘怎麼也不肯讓大夫診治,奴婢怕再拖下去真的會出什麼事兒,所以才厚著臉皮急急忙忙的再來請老爺過去……還請老爺即刻動身去勸勸香姨娘,莫要由著姨娘任性造成一屍兩命的慘劇啊!”
杏兒最後這句“一屍兩命”讓展老爺再也坐不住了,也顧不上香蘭還沒替他把衣著儀表整理好,一穿好鞋襪看都沒再看香蘭一眼就往屋外走去,見到杏兒後馬上說道:“走,我這就去香姨娘屋裡看看她!”
展老爺說完馬上帶頭往外走去,跟在他身後的杏兒臨走前還不忘給雨兒一個得意的眼神,那個得意的眼神把雨兒氣得直跺腳,忍不住看著杏兒的背影恨恨的抱怨道:“這香姨娘還真有一套,只讓那死丫頭跑了三趟就把老爺給請走了!”
雨兒雖然是被杏兒成功請走展老爺後的示威氣得連連暗罵,但屋裡的香蘭卻還是聽到了她的抱怨,這一次展老爺的去留其實是香蘭和香姨娘的一次相互較勁,所以香蘭敗下陣後心裡也覺得十分不甘,所以她想了想還是開口把雨兒喚了進來:“老爺走了,雨兒你也無需在門外守著了,進屋來吧。”
雨兒見香蘭喚她自然是急急忙忙的進了屋,見香蘭的臉色不佳連忙又是替她添茶又是替她捶背,在雨兒忙活的期間香蘭一句話都沒說,只把目光投放在展老爺剛剛坐過的那個位置。
香姨娘若有所思的看了許久,才似怒非怒的問道:“雨丫頭,你說這一次同香姨娘鬥法,剛剛開始老爺的心明明是在我這兒的,可為何最終是我落敗?”
雨兒先想了想、斟酌了下,才小心翼翼的答道:“姨娘之所以會落敗,乃是因為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