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說的都說過了。”她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不,不是你,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我根本就沒有別人那種堅定執著,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要求你,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她抬頭看著傅昭陽,眼中波瀾不興,輕聲道,“到此為止吧,我真的累了。”
那一天兩人長久地擁抱著,光禿禿的樹枝將燈光切割得凌亂破碎,在他們身上投射出斑駁的影子。夜風漸冷,莫靖言的臉頰被淚水浸溼,露在外面的一半有尖銳的刺痛。
她聽見傅昭陽低沉的嗓音變得渾濁,輕聲問著:“這不是分手,對不對?”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好吧,無論如何,你答應我,下學期我出野外的這段時間裡,你不能被別的男生追走。”傅昭陽撫著她的頭髮,讓話音裡勉強帶上笑意,“就算,是個緩期執行,可以麼?”
莫靖言心中酸澀,緊緊抱著他,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莫靖言要去火車站,正檢查行李時接到邵聲打來的電話,問她幾點的火車。他在樓下等著,說受了傅昭陽的委託,替他去送站。
邵聲打了個哈欠,“要不是昨天晚上喝酒時答應了老傅,我才不起個大早來當苦力呢。”
“昭陽哥他人呢?”
“喝多啦,還睡著呢。”邵聲看了看錶,“還有時間,要去告別麼?”
莫靖言搖了搖頭,“不去了,讓他多睡會兒吧。你也回去接著睡好了,我沒多少行李。”
“算啦,都答應老傅了,怎麼能食言呢?”邵聲接過她的揹包,“我還好,喝得不多,就是昨天連拽帶抗把老傅弄回來廢了不少勁兒。”
莫靖言赧然,“對不起,連你也受累了。”
“我看你倆是瞎折騰。”邵聲瞟她一眼,“期末考試很容易是吧?有閒心折騰是吧?”
“沒有啦……”莫靖言撅了撅嘴,“不和你說了,和你說你也不懂。”
“算了,我也不想聽。”他擺了擺手,嘟嚷了一句,“昨天老傅喝多了沒少唸叨。你們兩個,就是幸福來得太容易,不懂珍惜。”
莫靖言不禁反駁,“誰說我不珍惜?我只是……”
“只是什麼?”
“不知道,說不清楚。我就是覺得什麼也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所以,停下來緩一緩。”
“這些事兒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分不出對錯的。你要知道什麼事、什麼人對你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小困難小問題,努力克服一下就好。”
莫靖言輕哂,“說得好容易呢,好像你戰勝了多少坎坷似的。”她好奇心起,仰頭問道,“那說起來,什麼人對你最重要啊,你又遇到了什麼困難呢?”
“不、關、你、事!”邵聲掃了她一眼,一字一頓地說。
一路上莫靖言幾次提起,都被邵聲搪塞過去。在地鐵上,她託著下巴,幽幽地嘆了口氣。只聽坐在身邊的邵聲也輕嘆一聲,低聲說道:“你不覺得,自己的決定太草率了麼?不管怎樣,都不應該說出‘到此為止’這樣的話來。我認識昭陽多少年了,從沒見他那麼難受。也許最開始他的確當你是妹妹,但事到如今,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還需要別人來證明麼?”
莫靖言委屈不安,心想,完了,作為昭陽的鐵哥們,少爺一定用他那張快嘴說的我無地自容。
邵聲並沒有諷刺譏嘲,而是語氣溫和,“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你想想楚羚,想想左君……如果,你重視對方,希望他開心,自己退讓一步,犧牲一點,又有什麼不可以?”
“我就是做不到,所以,所以覺得很害怕。”她心中惶恐,求助似的看著邵聲,“我怕自己就是一個自私、膽小、刻薄的人,那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