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既然來了,就進來看看吧。”楚羚語調平淡,身上還穿著安全帶,站在巖場入口望著她。
“不了,師姐,我就是路過,看看熱鬧。”莫靖言客氣地笑了笑,“你快要出國了吧,多保重,一切順利。”
“我巴不得趕緊走呢。”楚羚輕聲哂笑,“有幾分鐘的時間麼?有些事兒我想和你說說。”
再怎麼樣,也不會知道自己和邵聲的關係吧……莫靖言惴惴不安,還是跟在楚羚身後,走到場邊的樹蔭下。
“我一畢業,就正式退隊了。到時候,你愛回來,就回來吧。”楚羚側臉對著她,目光投向遠處,“這裡的事情,以後和我就沒什麼關係了。”
她的語氣桀驁中帶著一絲淒涼,莫靖言忍不住低聲道:“師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你爭什麼,只是當時那種情形……”
“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一出現,事情就已經不一樣了。”楚羚咬了咬唇,停頓片刻,“你……到底還是贏了。昭陽不出國了,他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我們,早就分開了呀。”莫靖言連忙解釋,“已經很久了。”
“你對以前的事兒,心裡還是有疙瘩麼?本來,我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楚羚笑得有些悽惻,“我曾經以為,你有什麼好?嬌氣任性,只不過是因為漂亮,昭陽一時迷糊了。你和他耍性子鬧分手,他就會厭煩你。可是,你們分手後,看到他一天比一天沉默……我……”她嘆了聲氣,“我還真不願意承認,你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莫靖言心中感慨,“是我不懂事也好,不知道珍惜也好,我和昭陽哥再也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回頭,過去的就過去了。”
“我都說得這樣清楚了,我向你道歉還不成?你還在和誰慪氣?”楚羚沉下臉來,“你是覺得自己受過很大的委屈,一定要讓他也難過麼?我從來沒見過他低迷那麼久,你未免也太自私太狠心了!”
“我沒和任何人慪氣。分手是兩個人的事,不能複合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莫靖言說著,看見邵聲剛從巖壁上下來,他和傅昭陽站在不同的方向,隔著鐵絲網,都向自己和楚羚這邊看過來。她心中一緊,道了“再見”便匆匆離開。
過了一會兒,邵聲發來簡訊問,“沒事吧?”
她簡短地回了一句,“沒事兒,別擔心。”
兩個人都在學校,也無法細說。莫靖言只是心中忐忑,愈發覺得如果大家知道她和邵聲的關係,前方必然有一場暴風驟雨。
一直到週末坐在車上,她依然有些惴惴。邵聲要先去賓館接馬洛斯,莫靖言遲疑地問:“要不,我回去吧……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踏實呢。”
“別想太多了。”邵聲攥了攥她的手,“就當是,逼我自己下個決心吧。不管有沒有人發現,最多等到畢業典禮之後,我一定找個機會和老傅說。不過他要是真打我,你得在旁邊等一會兒啊。”
莫靖言奇道:“為什麼?看你捱打?”
“老傅說過沒,我倆大一學了一學期散打。”
“嗯,大概知道。”
“我就是被他拉去玩玩,他呢,學什麼都可認真了。我們本科那會兒血氣方剛,踢球時和外系的吵起來了。老傅本來是拉架的,被打了幾拳也沒說啥。我都被拉開了,對方有個小子衝過來,一腳就把我剷倒了。他剛站起來,就被老傅回身一拳又打趴了。”邵聲笑起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是對方先動手,所以學校也沒處罰我們。但那小子掉了一顆牙,好長時間都說話漏風,看到我們就繞著走。”
莫靖言也笑,“你是讓我等著,幫你撿牙?”
“是啊,還要打120急救。”邵聲勾著她的手指,“到時候缺牙漏齒的,你可不許嫌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