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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想來想去依舊毫無所獲,我不記得父母給我取過這樣的名字,其實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名字,畢竟我的父母都不姓“鄭”。而另一個不得不提及的事實是,就算曾經我真的用過這個還算雅緻的名字,我也不可能認識他!相隔一千多年的時空距離,並不是我倆想忽視就有本事忽略的。

那麼……鄭爾菡是誰呢?

這一刻,天地彷彿都蒙上一層迷霧。而這些迷霧將我重重疊疊地籠罩著,看不到日光,找不到小徑。事實上,飄著雪的寒冬,自然看不到太陽,而飄著雪的寒冬,大小路徑也都被白雪掩埋了。

我承認,繞來繞去,還是把自己給繞暈了。

“她……”在寒風站得久了,鼻子一癢,我忍了半天也沒忍住:“阿嚏!”

高孝珩飄忽的神思突然驚醒,他看著我,終是說了無關回憶的事:“你自小就畏寒,站久瞭如何撐得住,有什麼話我們進去說。”

我本能的想拒絕,可他眼中的神色太過複雜,有痛徹心扉的哀慟,有難以言喻的希冀,和我看不懂想不通的彷徨。偏偏所有的情緒都那樣真實,真實到哪怕是懷疑都是對褻瀆。心口竟然有些被壓抑窒悶,甚至某個角落莫名地疼了一下。

我想,這應該是一種可以被稱為感染的東西,因情緒的頻率相近而引發的共鳴。快樂的,喜悅的,悲傷的,孤寂的,世間成千上萬種情緒都會在某一時刻與另一個人恰到好處地融合,正是如此,有了感染,正是如此,有了感同身受。

被他感染,我終於猶豫地點了點頭。

屋內屋外一牆之隔,溫度卻是天壤之別。我思索著如何將凍出冰渣的碗藏起來,銷燬批評我的證據,這廂才得手,不妨身後響起刺耳的一聲,嚇得一哆嗦,差點將塞進香爐的碗給摔了。

循聲向前看,高孝珩的手正撐在置放花瓶的小臺上,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驚詫。想到在我屋中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是百口莫辯了,匆忙湊過去以表關心:“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正在看我,眸光忽深忽淺,當他把視線線移向腳下時,我不明所以地隨著看去,頓時反應過來。

冬季用炭盆取暖,空氣十分乾燥,我向蓮洛要了一盆水放在屋內溼潤空氣,偏巧不巧的這個倒黴的木盆被我放在門側,偏巧不巧,這個倒黴的高孝珩一腳絆了上去。倒黴與倒黴,其實是命中註定的。

偏偏兩個倒黴碰到一起的主因在我,所以我很是內疚,內疚之餘還有些擔心。

高孝珩竹青衣袍下襬上染著的水漬,實話說我有些慶幸,幸好他沒有一腳踩進去,不然……多冷啊!冷一點倒還好,一旦把他惹怒了,我可就要遭殃了。

嬌羞之態不是誰都做得很好的,一個做不好就有了東施效顰的嫌疑;關心之態也不是誰都能做好的,把握不好程度……太過,顯得虛偽;不達,則顯得虛假。

而虛偽和虛假其實差不太多。

嬌羞什麼的我不太會,關心什麼的實話說,我也不太會。這個時候如果能像某些姑娘那樣撲過去抓著高孝珩的手噓寒問暖:“殿下殿下,您還好吧,都是小女子的錯,小女子給您賠不是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應該就不會再擔心他生氣收拾我了。

可只是想想,我身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人與人的原則不同,追求不同,故傾向的行為也不盡相同。所以若是讓我在虛偽虛假參半的關心認錯和開口解釋中選一個,我很果斷地選後者。

想到盆子被他踢翻了我還要收拾撒了滿的地水,我覺得認錯其實沒什麼必要。

想清楚這些,未來得及說,高孝珩已率先質疑,他的眉頭皺著,不像非常生氣的樣子:“為何在屋內放一個木盆,可是要洗什麼?”

“不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