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節。

楊炬終於回來了。

時隔久了，兩人又有說不完的悄悄話。楊炬從布包裡掏出幾樣東西，遞到王樹聲的面前，說：&ldo;喏!給你的，試試看!&rdo;

王樹聲接過來，是幾雙布鞋和幾雙鞋墊，非常厚實，一看便知道是剛剛趕製完成的。

&ldo;小楊，你這麼忙，給我弄這些幹啥，看你眼睛都熬紅了!&rdo;王樹聲心疼地說，語氣裡帶著責怪。

&ldo;天氣漸漸涼了，你的腳常裂口，早點預防好，你試試看合腳不。&rdo;

楊炬溫情地說道，甜甜的，充滿了關心。兩人悄悄地聊了許久，商議中秋佳節怎麼過。

&ldo;小楊，要不，咱們到聯防軍司令部去拜訪拜訪徐老總和賀老總，他們老在我面前提及你。今天正好是中秋節，咱們趁此機會去一趟，表表咱們的心意!&rdo;

&ldo;聽說兩位老總很嚴肅的，特別是賀龍老總，人家傳言他威風凜凜，我可怕見他們這些大首長!&rdo;

&ldo;怎麼著，大首長有什麼不好，他們照樣很和氣，就說徐老總吧，我與他共事多年，待人很熱情，你一見就曉得，走，咱們去吧!&rdo;

楊炬剛從外地回來，風塵僕僕便來看王樹聲，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仍是一身舊衣服，灰不灰、白不白的粗布列寧裝。釦子掉了幾顆，還是用別針扣著的;一雙舊布鞋上滿是灰塵。

&ldo;沒關係，年輕人就應該樸素點，二位老總不會在意的!&rdo;

說完，王樹聲一拉楊炬，兩人就出門了。

節日的延安，分外熱鬧，到處充滿著歡歌笑語，大街小巷的人如潮湧。

王樹聲和楊炬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到了西北聯防軍司令部。

當時，賀龍和徐向前分任西北聯防軍正、副司令員。兩人正在閒談，一見王樹聲和楊炬來了，連忙招呼。

&ldo;稀客、稀客，樹聲，哪一陣風把你們倆吹來了?&rdo;

&ldo;徐總，賀總，你們好!&rdo;楊炬小聲地說道，站在王樹聲的旁邊，有些膽怯地低著頭。

&ldo;樹聲，你介紹一下吧，她是‐‐&rdo;

賀老總故意說道，其實，他早就聽說過楊炬。

&ldo;小楊，你自己來吧，二位老總等著你自我介紹呢!&rdo;王樹聲說道。

楊炬紅著臉，沒有吭聲，顯得非常侷促。

&ldo;樹聲，還是你來吧，就別難為小楊了!&rdo;徐向前在一旁為小楊解了圍。

&ldo;小楊，你們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樹聲沒欺負你吧?&rdo;

賀龍摸著小鬍子，拿著大菸鬥，笑著說道。

&ldo;賀總，我哪能欺負她，有你們這些老總為她撐腰，她腰板硬著呢?&rdo;

王樹聲說道。

&ldo;徐總、賀總，我倒要在你們面前告他的狀，他老是擺架子，總是用大首長的語氣訓我，太不公平了!&rdo;

楊炬將計就計，把矛頭指向王樹聲，避開兩位老總的詢問。

&ldo;樹聲，那就是你的不對啦!革命提倡男女平等、官兵一致嘛，小楊有什麼不對，你應該開導她，不能動不動就訓她!&rdo;徐向前說道。

&ldo;對，樹聲，人家小楊大老遠從南漳跑到延安來，可謂有緣千里來相會，你可不能虧待她喲!&rdo;賀龍笑咪咪地說。

&ldo;徐總、賀總，你們別聽她的，我，我‐‐&rdo;王樹聲是有口難辯，情急之中不知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