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捱打,梁辰愣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被那兩耳光打得暈頭轉向。
緊接著,胡蕊身後的幾個幫手也衝上來,加上胡蕊,一共五人,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梁辰在這種圍攻下,毫無招架之力,她在原地,被這個打一掌,被那個踢一腳 ,頭髮也被扯掉一大把,身上不知捱了多少拳頭。
胡蕊有人幫忙,有恃無恐,她一邊打,嘴裡還一邊罵,“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三,我讓你再勾引人,不要臉……”
那些侮辱人的話,極其難聽,梁辰手無縛雞之力,推搡中,她衣服被扯破了,胸前立刻有暴露的危險。
“你們要幹什麼?”此時,梁辰突然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她大吼一聲,發瘋般地還擊。
奈何她一個人怎麼能打得過五個人,這要是換了洛雲,估計都不會吃這麼大的虧。
梁辰嘴角出血了,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頭髮亂糟糟的支楞在頭頂,衣衫不整,很像外面神志不清的瘋子。
很快,有人大老遠地跑過來圍觀,還有的掏出手機拍影片,保安這時也從另一方向朝這邊跑。
邊跑邊喊:“住手!”
胡蕊一看有人圍觀,又有保安過來,忙拉著幾人一溜煙朝出口跑去。
梁辰這邊,又羞又憤,面對著圍觀人的指指點點,她擦了下嘴角,這一擦,手背上蹭出一大片血漬。
她彎腰扶在車身上,咳嗽了兩聲,要是不扶點什麼,她怕自己站不穩,除了身上的痛,大腦還是懵懵的。
休息了一會,保安上來詢問情況:“小姐,你還好吧!”這一看,原來是景辰建築的梁總。
“梁總,怎麼是你?”其中一名保安說:“要不要給你報警,那是些什麼人,你認識吧?”
梁辰虛弱地提上一口氣說:“不認識,我自己報。”
然後,她開啟車門坐進去,開車走了。
圍觀的人還不忘追著汽車再補上兩張。
路上,想著剛才的事,胸腔裡湧上一股悲憤,接著,她失聲痛哭,眼淚滾滾而下。
開了一段路,她先是去醫院清理傷口,一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忍不住又想掉眼淚。
她這個樣子回不了家,也去不了公司,她能去哪?
坐了不知多久,她豎起衣領,從包裡找出墨鏡戴上,然後開車去了付景鴻的墓地。
冬天的墓園,蕭瑟極了,周邊的松樹林裡偶爾掠過幾只飛鳥,撲騰著翅膀在林間飛來飛去。
雖是太陽當空,墓園裡卻是陰風陣陣,打著漩的捲起地面上的灰塵紙屑,冷風呼呼煽動著梁辰的褲管衣角。
她扶著冰冷的墓碑,佇立良久,看著上面付景鴻的照片,心裡萬般絞痛。
她蹲在他的碑前,臉貼上他的照片,用手一遍遍撫摸那僵硬而又冰冷的石頭。
想象著他曾經把她抱在懷裡的樣子,不覺間眼淚又流了下來。
“付景鴻,我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把生活過成這樣……”
“我也不想的,我好累,我要撐著公司養著家,四個孩子,四個老人,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她說了很多話,眼淚流了一茬又一茬,也不知過了多久,寒冷讓她瑟縮起身體,眼淚流在臉上,風一吹,又冷又刺。
她起身揉了揉被風吹乾的眼睛,最後凝望了付景鴻一眼,轉身走出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