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父是個商人,講究的是利益,無利於他的當然是不屑的,他會盡量發掘對他有利的東西加以利用。
車子又開了一段路程,鬱母突然說:“沒想到那個胡蕊居然能做出那種事,真不敢相信,看來那個梁辰是怕她了。”
“我一上來就知道那丫頭不簡單,咱兒子是太單純善良了,找個陰險的能彌補成峰的不足之處,他太感情用事了。”
“你知道?”鬱母說:“這丫頭也太會裝了,這麼長時間,我愣是沒看出來。”她深表遺憾,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從老胡為人處事的風格看,你還不能猜出一二嗎?”鬱父的意思是,她父親並非善類,女兒又怎會是隻小白兔。
“那你還讓成峰娶她,那咱兒子……”鬱母擔心道。
“你別忘了,胡家就這一個女兒,將來老胡的東西都是他這個女兒的……”言外之意,鬱母秒懂。
是啊,商人一切為了利益,哪怕是親兒子都可以利用,但他不覺得這是利用兒子,他倒覺得這是兒子的使命。
……
梁辰來見鬱成峰的時候,她身穿一襲淡紫色洋裝,紮起頭髮,露出光潔明亮的額頭,整個人顯得既溫婉又有氣質。
鬱家的傭人將梁辰引到二樓鬱成峰的房間,便悄悄退下了。
昔日瀟灑不羈的青年現在形容枯槁,兩手無力的放在身體兩側,床頭掛著吊瓶,他躺在病床上,像枯乾的一截樹幹。
鬱成峰眼窩深陷,越發顯得鼻樑高挺,唇瓣溫潤無色,整個人都瘦脫相了,頭髮長了很多,蓬鬆的沒有打理。
梁辰走過去,輕輕拿起他的手,在掌心裡握了握,“鬱成峰,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我值得嗎,值得嗎?”
嗓子裡的聲音開始有了渾濁的音質,她感動,悲嗆,這個年輕蓬勃的生命是多麼可貴。
這個年代怎麼還會有這種青年,那顆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我哪裡值得你這樣做啊,我何德何能?
梁辰心裡的聲音,她很想把他搖醒,告訴他振作,他有大好的人生,她不值得他這樣做,真的不值得!
如果有來生,來生……她願意跟他生的一樣大,然後再來邂逅他。
突然,鬱成峰有了感知,他的手指動了動,沉重地掀起眼皮,看到梁辰的剎那,眸光亮了。
他使勁想要撐起身體,但動了兩下又倒下了,最後他深喘著氣說:“梁辰,怎麼是你?”
“是我,不行嗎?”這時候的梁辰卻很想以輕鬆的口氣跟他說話,她想掩飾見到他時湧上來的難過。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他左右轉頭看看,這是他的房間沒錯,但她不敢相信梁辰會站在他床邊。
“是你爸媽讓我來看你的,他們說你不吃不喝就快要死了,你傻啊!”梁辰手裡捏著他的大手,嗔怪地瞪他一眼。
“我只是想出去,婚禮上我那樣一走了之,我怕你會受到牽連,我怕他們對你不利,可我出不去,我沒辦法……”
“再怎麼樣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你真是的,你這樣做,可知道我心裡有多慚愧和自責嗎?”
“做為一個男人,保護不了你,還要處處受限,這種人生我不要也罷。”鬱成峰反握住梁辰,眼神堅定。
“你想保護我,最起碼你得好起來吧,你這副病怏怏的樣子,能保護誰?”梁辰一邊心疼他又一邊責怪他。
“我那也是沒辦法了,急火攻心,我吃不下,我只想著能出去……”
唉,梁辰看他這樣,不難想到他父母對他的狠心,剛開始絕食時都沒能拿捏住父母,非要把他逼到這個境地……
看來他們的反對之心是很強烈和堅決的,由此也能斷定,他爸爸說同意她跟鬱成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