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淚水無聲的流淌。

邵延卻平靜如常的戴上墨鏡，“你別哭啊，這又不是你的錯。”

是我是我……梁辰在心裡狂喊，要不是為了給她報仇，又何來的被報復，他是用命在替她伸張。

邵延道：“我都習慣了，只是其他傷不知能不能恢復，要是不能恢復那我這輩子就完了。”

梁辰吸著鼻子，啞著嗓音問：“你還傷到了哪裡？”

邵延一時語塞，急躁地抓了兩把頭髮，“你睡會吧，要是你願意，我今晚也不走了。”

他起身幫她拉了拉被子，想讓她躺下。

他不走，睡哪？

梁辰輕聲道：“我不用陪床。”

“別多想，我回去也睡不著，今天一下知道的太多。”

梁辰臉色瞬間不自然，她乖乖躺下，可還不忘問他：“你到底還傷到了哪裡？”

邵延顧左右而言他，“這裡有沒有開水，我想喝點。”

梁辰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杯子和水壺。

邵延倒了水，端在手裡坐在她旁邊。

這一刻梁辰心裡莫名心安，不管怎麼樣，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以後不論他怎麼選擇，是放棄她開始新的人生，還是……她都隨他。

現在，她似乎終於放下了積攢了四年的負罪感。

這一晚，兩人斷斷續續聊了很多，梁辰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也不知道了。

夢裡，她只記得她還在說，她都覺得她沒睡著，就是一直說一直說，一直說到了夢裡。

夢裡是兩人歡快的時光，也許是白天掛的藥水裡有助眠的成分，梁辰只覺得這個夢好美。

等她嚐到了睡眠的甜頭時，卻又覺得這一覺實在太短了。

……

清晨五點，清潔大嬸開始挨個打掃病房，梁辰第一個被驚醒。

她睜開眼，邵延趴在床邊睡著了，她一動，碰醒了他。

邵延醒來，尷尬地咳嗽一聲，起身伸了伸胳膊，“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來？”

“不用了，我媽送完小孩會過來，你回去上班吧？”梁辰邊說著邊掀被子下床。

“你要幹嘛？”邵延想過來攙扶她。

梁辰說，“上廁所，我下午就出院了，你不用再過來了。”

“好，那你安排下，什麼時候能見見孩子？”

“我還沒給他們說，等說了再通知你！”

“行。”邵延走了。

……

早上，洛雲跟姑姑一起來的醫院，路上，王玲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關於失憶這種事，對洛雲來說，比那些老年人要能接受的多。

但看到表姐時，她還是很想問，可是又不知會不會戳痛表姐的心事。

她忍著不問，但又滿滿的好奇心。

王玲把早飯拿出來，“辰辰，你好像沒睡好，看著還是沒精神。”母親心疼道。

梁辰揉了揉眼睛，其實睡好了，這是幾年來睡的最好的一次，是因為有他在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