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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是這些東西。

櫃子一角擺了一排相框,上面的中年男人一臉溫和的笑意,莫淮北卻感覺自己的心被密密麻麻的針釘住,疼痛得幾乎呼吸不過來。

喬振東,這個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幾乎毀了他的一生!他憑什麼還能笑得這麼溫潤祥和?

你一定怎麼也想不到吧?我娶了你的女兒,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變本加厲地還給她,父債女償,本就是天經地義……

那張被恨意侵襲的俊臉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扭曲,是你欠我的……

“嘻嘻,”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喬雪桐開心地笑了出來,清麗的容顏像晨光裡綻開的花兒,賞心悅目,吸人心魄。

莫淮北迅速恢復了平靜,床上的人突然緊緊握著拳頭,甜美的笑意被驚慌失措的恐懼取代,“爸爸!”

“你做噩夢了。”一隻有力的大手在後背輕輕撫摸,聲音低柔地撫慰著她,喬雪桐心緒未平,額頭上浮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像一個在茫茫大海里漂泊許久的人終於找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她緊緊地抱住他,“我剛剛夢見我爸爸了,我看見他被車撞飛出去,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我還看到他的臉……”

“不要說了。”莫淮北全身僵硬,聲音卻柔得不可思議,“那只是個夢……不是真的。”

只是個夢嗎?他不也曾經因為喬振東死狀悽慘而感到那麼一絲變態的愉悅嗎?他是他的仇人,他有了應得的報應,他該高興不是嗎?

可是,現在他懷裡還抱著他的女兒,聽著她泣不成聲的話語,莫淮北前所未有地感覺到了一種心痛,他無能為力去剋制的心痛。

不是,那是真的!喬雪桐在心裡無聲辯駁,一切都是她親眼所見的,那場刻骨銘心的車禍每個月總有幾個晚上會偷偷潛入她的夢中,清晰地提醒她,父親是如何死去的,他甚至連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跟她說……

“老公,”喬雪桐埋在他胸口,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低低地呢喃,“我好怕。”

很多人都說那是一場意外,但喬雪桐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爺爺說是父親害死了莫淮北的爸爸,說這一切都是父親欠他們莫家的,說這一切都是命,所以她嫁了。

她嫁給莫淮北其實還有一個目的,為了查清楚父親的車禍是否和他有關。但這些天以來的相處,她發現莫淮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他日夜對著殺父仇人的女兒,非但沒有在言語和行為上讓她難堪讓她痛苦,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對她有那麼一點的縱容。

喬雪桐就是莫名篤定這樣一個男人不屑做這種陰險的事,她甚至隱約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雖然連他可能都沒有察覺。

他不折磨她,折磨的是自己。

他不是真的冷漠無情,她也不是對他沒有一點感覺,她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如果經過努力之後發現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冰釋前嫌,那也只能……

男人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下巴抵在她頭髮上,清冽的呼吸撩動她不安的髮絲,“我在這兒。”

莫淮北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安慰”會變了質……

他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手也開始變得不規矩起來,喬雪桐的真絲睡裙岌岌可危,兩條瑩白如玉的長腿彷彿發著光……

“不要!”

她一直以為他對自己的底線是“不越雷池”,所以才敢厚著臉皮大著膽子挑逗,沒想到也會有自食惡果的一天。

兩人的呼吸早已亂得不像話,喬雪桐像一個被剝了粽葉的粽子,黑髮懶懶地散在竹蓆上,突然聽到男人壓抑而愉悅的聲音,腿根處一熱……

她簡直羞得想挖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