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項南迴了趟香江，看了一下老朋友，順便把自己的大宅重新修整一下。 這座大宅八零年代建得，到現在都三十餘年了。項南準備再過幾年，就搬回香江居住。 至於環球影業，他準備交給兒子寧靜負責。 寧靜現在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就讀法學博士，成績非常不錯。不過他對電影產業，並不太感興趣。他想得是畢業之後進律師行，或者去從政來服務大眾。 項南尊重兒子的意見，如果他實在不想接班，那就只能把環球影業賣掉。到時候，那筆錢或捐給慈善事業，或搞信託基金，總之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而且，他早早的為寧靜、寧儉辦理了信託基金，規模各為五十億美元。可以說，就算他們什麼都不做，往後幾輩人都吃不清。 …… “寧先生，現在內地的影視產業是越來越離譜，三四線的小明星就敢開口要十萬片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大牌呢。”王精向項南抱怨道。 項南笑著點點頭。 內地片酬這幾年真的是水漲船高，躥得非常厲害。 頂級的明星一部戲片酬數千萬人民幣都小意思，而稍差一點的一部戲也有上千萬到幾百萬片酬。哪怕是三四線小藝人，沒有十萬、二十萬也休想請得動。 這也是為何那麼多大老闆、大明星都希望把兒女送進娛樂圈了。畢竟內娛賺錢，真的是太容易了。 二么么、九八五、清華北大的畢業生，辛辛苦苦十幾年考出來的，一年的薪水都不及人家一天的片酬。 “請不起就不請，拍不了就不拍。”項南隨後道，“世道如此，不必勉強。” 王精苦笑一聲。 項南不拍戲是沒事，他那麼多的錢，怕早已是世界首富了。但是其他人可不行，尤其香江這些藝人，不拍戲是真的沒飯吃。 現在亞視也好、真功夫影業也好，每年開得一半戲，都是為了養活這些人的。要是不開戲，這幫人怕是吃飯都成問題。 “寧先生，您也沒辦法力挽狂瀾？”王精開口問道。 項南擺擺手，“這是事物發展的必經階段。每種事物的發展，都會經歷一個無序的階段，之後才會慢慢地走向正軌。內娛也是如此。別擔心，據我估計，最多再過五年，內娛就該全面洗牌了。” 當年香江電影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混亂期。當時臺灣的資本、幫派的資本都湧入電影圈，使得電影產業空前繁榮，但是也異常混亂。 比如李聯傑的經紀人就被人槍殺；黃佰鳴剛拍好《家有喜事》，複製就被人給搶走了；劉德華不想拍戲，人家直接動槍械；甚至劉佳玲在路上都被綁了…… 萬事有盛就有衰。隨著港產片的沒落，資本無利可圖，就紛紛撤出了。明星別說被人用槍頂著頭，逼著接戲，就算他們想接戲，也沒有資本肯請。 而內娛也是如此，這幾年來錢快，所以很多資本紛紛湧入。尤其是那些影片網站，燒錢買劇都不眨眼。 別看現在影片網站很紅火的樣子，其實都是外強中乾，年年虧損十數億到數十億人民幣，做得完全都是賠本賺吆喝的買賣。 相比起來，項南在美國投資的YouTube和flix卻早早就實現了盈利。去年YouTube收入高達一百五十億美元，盈利都有十億美元，是全球日瀏覽量最高的影片網站。 之所以有這麼大差距，就是因為YouTube買劇便宜，版權支付費用低。而內地影片網站買劇，動輒幾億，把錢全都這麼揮霍了。 但賠本賺吆喝的買賣，註定無法持久。尤其是經濟下行，地主家都沒餘糧的時候。再過四五年，就是全球經濟大衰退，影視行業也將遭遇寒冬。 到時候，現存的影視公司，將有一半被淘汰。而近百萬從業人員，至少有一半會失業。到那時，業內會逐步恢復理性，步入正軌。 “五年？！好吧。”王精點了點頭。 項南笑了笑道，“別急，咱們都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沒有經歷過。五年時間聽起來長，其實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 他活了幾百年，知道時間是最不禁用得，看著幾十年的光景，好似永遠都過不完似的。但其實人這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王精笑了笑。 …… 九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