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佈、隔絕天與地,電閃雷鳴、狂風肆虐、暴雨傾盆,好一個末世景象。明明是午時時分,卻已漆黑如夜,稀稀疏疏的沙草驚慌無奈的承受著摧殘,為數不多的沙柳都已彎下了腰匍匐顫抖著。
恐怖!
詭異!
這裡已經是東極大沙漠的邊緣地帶,人跡罕至,更別說有當地住民,原因很簡單,很少下雨!
可是在一道閃電下,遠處卻出現了一道人影,按我們的標準大概是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蓑衣斗笠,斗笠之下是一張約莫十七八歲少年的臉,不算很濃密的黑漆雙眉如兩柄利劍,星辰寶石般的眼睛如宇宙星空一般深邃,卻又像無瑕白玉一樣純淨無垢,兩眼之下如雕琢出來一般挺立的鼻子,緊閉的雙唇略薄,顯得少年很是堅毅果敢。
狂風依舊肆虐著,蓑衣斗笠隨風狂甩,少年卻走的很快很沉穩,每一步伐都像是用最精密的尺子丈量出的一樣相同,少年的沉穩似乎激怒了狂風,狂風變得更加兇暴,徑直撞向了少年,
少年的臉色很平靜,狂風卻把少年吹飛了起來,被吹到空中的少年依舊保持著走路的姿勢,就像是在地上一樣從容。
其實少年的心裡有些犯嘀咕,雖然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深山裡隨那酒鬼師父修煉武藝,但也知道這個地方下這麼大的雨很不正常,以往十年下的雨加起來恐怕也沒有這一陣下的多,雨還在下,可能飢渴了數萬年的大地瘋狂的吸著雨水,就像那炎炎夏日渴了一天的人在喝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水。
很快大地喝飽了,一些低窪之地開始變成了小水池,小水池一個接著一個合併成為了小湖,能走的路越來越少,越來越窄,且開始斷斷續續。
不一會,少年來到了一座谷口前,已經沒有別的路了,只能走山谷。
不過少年的臉色有點凝重,雖說沒什麼面對極端環境的經驗,但是卻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致命的危險。
“等雨住了再走?”少年心裡嘀咕道,不過很快就自我否掉了這種想法,“能有什麼危險呢?”想不出來,真的想不出來。
自從三四歲起便開始在父母的指點下接觸了武道,八歲起就跟著現在的酒鬼師父在深山中苦練了整整十年。
大概三個月前辭別師父踏上了遠行的路,去探望已經分別了十年的妹妹,不過走的都是深山老林,荒野戈壁。
可以說少年對這世界的認知只有八歲之前的記憶。對這世界的認識說是為零也不過分,很多知識還是從一些書籍中得到的,包括沙漠戈壁灘很少下雨。
所以真的想不出前面會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但是他不想退縮,也不想停在原地不前。
整理了一下心情,少年義無反顧的踏入了山谷,風更勁了,斗笠飛了,蓑衣破敗了,索性把蓑衣也扔掉了。
這蓑衣斗笠還是少年進入戈壁後用沙柳的枝條編制做成的,深山十年的磨練,這等手藝還是有的。
一道閃電掠過,清晰的映出少年完美比例的身材,四肢修長,左手緊握著一柄劍,後背掛著一個布袋,袋子內似乎放著幾根木棍,腰間掛著水袋,一柄匕首。
在沙漠戈壁什麼最重要?
水!
不過此刻最不缺的就是水,有點諷刺。
雖然只是在大沙漠的邊緣地帶行走,水依然是維持生命最重要的東西,餓了隨便抓只旱地鼠烤一烤就行了,可是想找到水源就很費勁了,雖然少年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如作弊一般獲得水,很多很多的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那種,但並沒有那麼做。
少年想趁此機會好好鍛鍊自己在不同環境中的生存能力,可是現在!水氾濫了。
想到此少年臉上泛起一股自嘲般的笑容。
走了約莫十餘里路,少年臉色驀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