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打來了,醉月樓早早地關了張,粉頭姑娘們也是閉門謝客,她們比誰都清楚,匈奴兵打來,最容易糟殃的是什麼人。
蘇老爹見著了阮娘又救回了女兒,整個人意氣風發,大大咧咧間透著喜慶,不料這興頭還沒過去匈奴兵便來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匈奴兵在西域橫行,哪兒見不著,他們來了咱們就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蘇老爹打定主意,趁著明兒個等漢使回來,就一起拍拍屁股出城去,先到精絕國,沿著崑崙山麓而行,這些匈奴蠻子有精絕國相阻,斷也威脅不到自己。
打定了主意,蘇老爹的心也就寬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也就放心地玩。當然了,蘇老爹的玩兒法是和阮娘一起“玩”。
阮娘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安排蘇巧兒在隔壁住下,又讓人備下香湯衣服、胭脂水粉,親自幫她梳洗,安排休息。蘇老爹隔著房門,對這一切看在眼裡樂在心裡,見阮娘和蘇老爹說著悄悄話,也就不擔心阮娘對女兒使絆子了,一個人先想起阮娘教他的“龍虎十八勢”,不由自豪起來,自己從軟腳蟹變成了床上將軍,這“龍虎十八勢”著實功不可沒。
想到這兒,蘇老爹突然想到了什麼,暗暗心驚道:“使不得,若是這妮子一時心熱也教這丫頭一個什麼‘玉女十八勢’,那……”想到這兒蘇老爹便不敢再想下去,暗道:“使不得,這事兒巧丫頭得自己去悟,別人可教不得。”
蘇老爹擔心起女兒學壞,忙將阮娘叫到自己房裡,二話不說“直入正題”,一陣*尚未完,蘇老爹突然半道收工,道:“巧兒房裡進人了。”阮娘眉宇間春色未退,嬌笑道:“除了你,還有誰會半夜三更地往人家房裡鑽?”蘇老爹卻罵道:“真有男人!”說著掀了被窩提著褲子便出去,欲趕過去將那人揪出來大缷八塊,可是剛到巧兒門外又停了下來。
阮娘在後面趕來,悄聲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兒這麼有眼光?”蘇老爹忙捂住阮孃的嘴,有些擔心道:“小聲些,我們這麼闖進去,巧兒面上須不好看。”阮娘竊笑著眨了眨眼,惟恐天下不亂。
蘇老爹貼著房門仔細聽了一會兒,卻聽不清楚,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正想再仔細聽,不料房門咯吱一聲開了,撞了蘇老爹老大一個跟頭。
蘇巧兒驚呼道:“阿爹!你在外面幹嘛?”蘇老爹氣呼地爬起來,喝道:“我正想問你呢……”話沒有說完,屋裡面的那個“男人”也出來了,不是別人,卻是阿里西斯。
蘇老爹不由啞然失笑,阿里西斯是和蘇巧兒一起搓泥巴長大的,打小就沒有罵道:“是你這個小兔兒爺,我還以為是哪兒來的王八。”蘇巧兒急道:“阿爹,大漢使者被炸死了。”蘇老爹一驚,道:“什麼?”蘇巧兒道:“阿里來告訴我的,兀難長老說大漢使者被炸死了。”蘇老爹本來正覺得尷尬,聽了這件大事也顧不得了,急道:“真是長老說的?”
阿里西斯道:“剛才長老從萬窟山怒氣衝衝地下來,去找星聖女,兩人吵了起來,我正好給長老送衣服去,無意中聽星聖女說,漢朝使者已經死了。”
“死了?”蘇老爹嘆息道:“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就這麼死了,我本打算給你說說親,咱們也攀個高枝,還好沒說,要不巧兒你不就成了望門寡……呸,呸,老子沒說過。”蘇巧兒正急得暗地裡抹眼淚,聽蘇老爹卻在打自己的主意,一時又是羞又是氣的。
蘇老爹卻全沒在意,突然一拍腦門兒,驚道:“這可壞了。大漢使者一死,樓蘭必定要封城,這一封就不知是幾日還是幾月了,咱們得馬上出城去。”
“啊?”蘇巧兒和阮娘一約而同地叫了出來,蘇巧兒急道:“阿爹,這怎麼行,傅將軍還沒回來呢。”蘇老爹道:“人都死了,還怎麼回來?我們一路上吃的住的可都是銀子,要是樓蘭一封城,我們的駝隊出不去,耗上個十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