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服氣,哼道:“那小兔兒爺跟我交鋒一陣,吃不住逃了,怎麼說是不戰而逃,若不是傅帥收兵,那小東西決計溜不掉。”
傅介子聽了不由大為窩火,但就目前來看,確實沒有發現匈奴兵有什麼計謀,但兵者詭道,從來都沒有一定的事,姬野既然不認這個理,那麼他傅介子便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這一陣口水自己是吃定了。
陸明也不服氣,冷言冷語道:“若是有詐呢,侯爺現在會怎樣?傅將軍也是怕侯爺中伏。”姬野沒好氣道:“哪來的伏兵?”說完又呼喝喝地下城去,安排人處理虜獲的馬匹。古神王見兩人說僵,道:“做將軍的勝百回不足喜,敗一次則是敗了。姬野不懂使者心意,還請使者擔待些國。”說完轉身對部下道:“即日起,使者命令便是我神王之令,有敢不聽將令者,斬。”
傅介子不由一怔,這個神王行事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古神王從身上取下一羊脂令牌給傅介子,道:“自今日起,我神王府的兵任由使者調遣,可權宜行事。”這是更加強調傅介子的作用了,準確地說,是加強了傅介子指揮的力度。
傅介子心頭又復一震,接令道:“神王放心,縱使匈奴兵再來,傅某定保樓蘭無恙。”古神王很隨興地點了點頭,道:“我把兵權交給你,你可知其中的意思?”
傅介子見古神王這兩天越來越好說話,便小心順著他的意思,道:“還請神王明示。”
古神王嘆了口氣,道:“這一仗,我們輸了,今後你的困難不在匈奴,而是宮裡。”傅介子微微一愕,轉而道:“神王是說,攻心計?”古神王頷首道:“響鼓不用重捶,使者是聰明人。匈奴騎兵冒險突進,為的就是動搖國王的意志,不想還是晚了一天。但是新蓋的茅房還香三天,國王的心思只怕仍未定下來。我把兵權交與你,就是讓你權宜行事,萬不得已,可出雷霆手段,來點兒硬的。”
這麼說來,一向厭惡漢人的神王是鐵了心要投靠漢朝了。
古神王的預測很準,仗剛打完,傅介子令人加強城防和監視力度,由車護統一指揮,正要回府休息,不想國王的人已經到了,請他進宮,傅介子留趙雄、陸明宮外等候,獨身一人進宮,想到神王的話,對國王態度十分強硬,國王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讓他再多盡些力,一定要守到漢朝的軍隊趕來。
見完國王之後,傅介子順便去拜見王后,王后稟退左右,道:“國王還是很擔心樓蘭的安危,使者千萬要守住才是。昨夜接到敦煌的斥侯來報,大漢的軍隊已經出發了,很快便可以趕到。”
傅介子大為鬆了口氣,道:“如此最好。大漢的軍隊一到,一切便可以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王后很欣慰,道:“這次全勞使者相助,事情才能這般順利。今日又擊退匈奴兵,樓蘭歸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都是使者的功勞,我今晚在王宮裡備下酒席,權且先謝使者。”她這一得志,便有些忘形,與傅介子“你、我”相稱。
傅介子見王后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道:“王后娘娘,今天來的只是匈奴的先鋒騎兵,過不了多久,大軍便會趕到,行百里者半九十,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王后切不可大意。”
別了王后回卻胡侯府,蘇老爹早早地在侯府裡面等著,蘇巧兒也來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越發顯得年少人嬌,看上去就像個完全沒有長大的小姑娘,正和霍儀、烏家兄弟說著話。
傅介子著實有些困了,但常年軍旅生活,他兩三日不休息也是常有的事情,見蘇老爹來了,便招呼蘇老爹和蘇巧兒到榻上說話。蘇老爹到底是奸商出身,場面話說得極為順溜,傅介子在從軍之前家中也是行商的,對蘇老爹那一套了解七八分,也沒當回事,徑直道:“蘇先生,不知今日到訪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