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了愛情的濃度,青春的誓言也灰飛煙滅了。
櫃檯旁的牆面貼著一張一張的拍立得照片,留住了許多情侶親密的合影。厲呈韞起身走到牆前,企圖在密密麻麻的照片中尋找他和她的合照,來回找了幾次,始終沒有見到兩人的合影,倒是在角落的位置瞧見紀向彤和一個男人及一名年約五、六歲大的小男孩的溫馨合照,空白處還有用簽字筆寫著的話——
小威、媽咪和爸爸到此一“吃”~~
在那稚氣、歪歪斜斜的字跡下,還俏皮地畫上了無數個卡通笑臉,印證了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景象。
當年他愛過的女孩已經成為了人母,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庭。
兩人相愛的事,彷佛僅是一場夢。
往事,終究如煙。
不管再深、再痛的傷痕,總會在時光的洪流中逐漸痊癒。
這幾年,他很少很少想起紀向彤,甚至記不起她的模樣,倒是常常想起另一個女孩的臉龐,想起她眼眶泛淚,卑微地說——
厲大哥,我可以等你嗎?
紀向柔。
他心底最深的負疚。
他常常想起紀向柔,想起她故作堅強的笑顏,想起她的眼淚,想起她卑微地懇求,想起自己冷絕殘忍的模樣。
一段感情,三顆心,這關係太過複雜了。
當年,為了逃避這座充滿紀家姐妹回憶的城市,他選擇再次離開臺灣,回到美國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人生。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談了幾次戀愛,也遇過幾個不錯的女孩,但始終沒有定下來、築個家的想望。
他覺得自己被紀向柔含淚懇求的表情給綁架了。
那句“我可以等你嗎?”如同魔咒般禁錮住他的心,對於自己辜負了她的感情,他始終覺得愧疚,總覺得自己欠她一個道歉。
也許,說出口之後,他的心就能自由了。
他可以從昔日的情愛糾葛中解脫,不再抱著歉疚,能全心全意地去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壅塞的車流和喧鬧的喇叭聲被阻隔在層層的密林之外,沿著幽靜的小徑走到底是北投著名的溫泉飯店——“茉莉會館”。
為了迎接聖誕節的來臨,後院的花園擺放著一棵蒼綠的聖誕樹,枝梗上繫著無數彩色的小圓球和銀色的蝴蝶結,樹座底下放著許多裝飾用的小禮物。
一抹溫暖的陽光從樹梢映瀉下來,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抬頭望著眼前高大的聖誕樹,手裡拿著卡片。
“心心,讓哥哥看看你卡片上面寫什麼?”六歲的韓愷威以命令的口吻喊道。
“不要!”心心將手裡的卡片藏到背後,拒絕道:“我才不要給哥哥看!”
“為什麼不要給我看?”韓愷威皺眉問她。
“因為哥哥會笑我!”五歲的心心別開臉。
“我保證不會笑你,快給我看啦!”韓愷威央求道:“給哥哥看看你的卡片上面寫什麼,那不然我的也給你看。”
小男生將手裡的卡片遞給小女生,兩人互相交換卡片看對方的聖誕願望。
小男生的卡片上寫著想要一組新的樂高積木玩具,而小女生則用鉛筆歪歪曲曲地寫著希望聖誕老公公把SuperDaddy送回來。
“誰叫你又許這種笨願望啦!”六歲的韓愷威對小表妹的聖誕願望頗為不贊同。
“這又不是笨願望,人家真的希望聖誕老公公能把超人爹地送回來!”心心皺著眉頭,解釋道。
“如果心心的爸爸是超人,那我爸爸就是鋼鐵人!”韓愷威不服氣地說。
“你爸爸是大姨丈,才不是鋼鐵人!”心心大聲地反駁。
“笨蛋心心!這個世界上才沒有超人,那是電影和卡通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