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甚至已經在做迎接死亡的準備了。
而這樣的季單煌,才是他們所需要的。
任碧空輕輕抬了一下手,仍舊跪在地上的季單煌,忽然間便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將他輕輕給扶了起來。
季單煌看著任碧空,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臉輕鬆道:“那麼師父,現在你來找我,是不是已經打算讓我赴死了?”
任碧空默默地點了點頭:“那麼,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季單煌想了一想,搖頭道:“沒有。本來這次離家出走,就是想作為一個正常人好好地玩一次,不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可是仔細一想,我的遺憾還是挺多的,還是沒法坦然面對死亡。尤其,還有可能是魂飛魄散的那種死。”
他還想跟著小夥伴兒們一起上臺,還想周遊世界看遍天下大好風光,還想……
還想和那隻好吃懶做的小狐媚子,天長地久。
任碧空道:“可是你也應該知道,人生在世,任誰都會有點兒遺憾的。”
“是,我知道。”季單煌坦然道,“但是我不甘心,即便有所準備也仍舊是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就這麼死了,還死得不明不白的。”
他到現在。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瞭解。在深入魔界的時候,他總會覺得戰王和迷王好像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敵人,而看著應該和東海龍島處於同一戰線的修法聯盟。卻又突然反目扣押玉虛子。這個世界,讓他感覺無比的混亂,好像什麼都看不清一般。
或許應該說,自始至終,他都只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而已。前路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又應該是誰,他根本就不知道。
任碧空盯著季單煌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這一笑臉上便又展現出陽光燦爛:“其實也不一定就是死呢,一切或許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嚴重,當然這些只是對你而言。對於我們來說,有些事兒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是要成功的,若是不成功,能死那也是個解脫。但就怕的是既不成功也死不了。滅絕了一切的希望,沒有目的的瞎活著,對我們來說,那才是最痛苦的。”
季單煌皺了下眉,感覺有些沒聽懂任碧空這話是什麼意思。然而沒等他開口詢問,任碧空卻已經站起了身,對他招手道:“走吧。”
下意識的,季單煌脫口問道:“去哪兒?”
任碧空道:“東海龍島。”
東海龍島……
季單煌不由得一陣緊張。他,終於要踏上那座宛如傳說的島嶼了嗎?
見季單煌沒有動,任碧空笑了:“怎麼?害怕了?”
“沒有。”季單煌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是啊,有什麼好怕的呢?東海龍島,早晚是要去的,他有什麼好怕的呢?而且。任碧空也說了,他未必就一定會死啊!
想過這些,季單煌不再猶豫,抬腳向任碧空走去。然而剛邁出一步,他忽地又停了下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牽扯著他的心。不讓他再向前移動。
是什麼呢?
季單煌轉過身,目光落在窩在chuang上呼呼大睡的蘇梓璇的身上。此時的蘇梓璇,顯然是被任碧空用什麼法術給催眠了,使得她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房間之中的異動,仍舊睡得香甜。
是啊,牽扯著他的心,不讓他離開的,正是這隻小狐媚子啊!
想了一想,季單煌轉過頭來,對任碧空道:“師父,我想跟她告個別。”
本以為任碧空會答應,卻沒料到他竟是搖了搖頭:“道別只會徒增傷感,何必呢!她這邊,還有你開的公司那邊,以及所有跟你有聯絡的人,我們都會做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做處理?”季單煌的心猛地抽緊,“師父,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