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看著鍾嘉年的表情變幻飛快,心底還是有些怕。
關鍵是他的眼神,真的很像仙界專門偷鳥族幼崽的藍翅三寶雀。
三寶雀最喜歡偷鳥蛋了,每次都會趁著鳥媽媽出去找食物,偷偷鑽進別人家裡,抱著未破殼的鳥寶寶跑路,然後帶回三寶雀林自己孵蛋……
綰綰沒忍住,又悄悄看了鍾嘉年一眼,不過這一眼讓她小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年哥哥,你今天遇橋不要過。”
綰綰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伴隨她話音落地,電梯叮的一聲響了。
徐渭抱著綰綰先走出電梯,回頭朝鐘嘉年看了眼,又低頭看著綰綰:“綰綰,剛剛你在說什麼?”
鍾嘉年也有些奇怪,但還是善意地笑了笑:“我今天沒有通告,下樓就是扔個垃圾。”
綰綰沉默地看著鍾嘉年,眼神有些奇怪。
夫子說過,凡人命宮非常重要,陰雲罩頂是將死之兆。
“總之,年哥哥今天不要出門,誰叫你也不要。”綰綰板著奶兇的小臉,慎重地叮囑道,“年哥哥煞入命宮,陰雲罩頂,是橫死之相,且死因與橋有關,就在今日。”
鍾嘉年臉色微變,徐渭抱著綰綰神色尷尬。
徐渭是真的沒想到,綰綰會突然說這些。
“綰綰,別說了,跟哥哥道歉。”
鍾嘉年表情凝重,垂眸沉默了片刻,又抬頭靜靜地看著小朋友,笑容有些勉強:“綰綰學過算命嗎?”
綰綰緘默了幾秒,緩慢地點了點頭。
看透凡人命相對神仙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且她乃桃木成仙,天生剋制邪祟,對於陰煞邪氣感知敏銳。
年哥哥身上帶著一縷很兇的氣息,應該是不小心沾染上的,且有一段時間了,已經能夠威脅他的生命。
……
鍾嘉年最近也覺得很奇怪,這幾天莫名其妙覺得冷,晚上開著空調,感覺身體還是冒冷汗。
去醫院檢查身體,醫生只說身體有些虛,按時吃飯,多鍛鍊就能好。
可是他按照醫囑做,還是沒用。
昨天晚上甚至半夢半醒間,聽到淒厲地嚎叫,眼皮卻睜不開,怎麼都醒不過來。
他還想著今晚情況沒好轉,明天就去附近的寺廟拜拜,求個平安符,或則在廟裡住兩天。
鍾嘉年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奶奶以前也說過,他小時候八字輕,老是撞鬼,後來請了村裡的神婆,夜裡才安安靜靜,不再哭鬧。
“我今天不出門,如果真有事必須出去,我也會繞開橋的,小綰綰放心。”鍾嘉年跟綰綰承諾道。
綰綰趴在徐渭肩膀上,伸出小手:“拉鉤鉤。”
“拉鉤。”鍾嘉年揚唇輕笑。
綰綰收回手時,想起昨天找警察局時路過的路面天橋:“年哥哥,天橋和……和高架橋,也別走哦。”
鍾嘉年將話記在心裡,允諾道:“好。”
“年哥哥再見。”
綰綰也禮貌地抬爪爪,被徐渭扛著走向黑色座駕。
……
徐渭拉開車門,盯著副駕駛的位置有些苦惱,轉而又走向後排。
他實在被綰綰剛剛那一番話給驚住了。
夏之淮這妹妹真的有點神神叨叨的,昨晚在警察局也是。
徐渭將綰綰放在後排,扶著車門盯了綰綰幾秒。
“綰綰啊,你跟哥哥說實話,你剛剛的話是真是假?”
“好寶寶是不說假話的。”綰綰一字一句道。
“你以前跟道士學的這些算命的本事嗎?”徐渭好奇得緊。
綰綰:“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