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正好相反,不大的四合院中到處都是來往的人,從一個屋裡頭拿著什麼紙衝出來,又進到另一個屋裡,在他們掀開門簾的時候,裡面更加的熱鬧,牆邊周圍擺滿了桌子,一排的人坐在桌前在電報機前面接收和傳送著電報,入耳全都是滴滴答答作響的聲音,讓吳七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站在院門口又愣住,都忘了三連長讓他來找誰了。
正好這時候從院外面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路過小七身邊的時候,因為地面的積雪被踩的發亮打滑,竟一腳滑出去眼瞅著就仰面後腦勺著地了。吳七從那人進門開始他就聽到動靜,但周圍人太多了,他也沒都注意,可當看到有人要在自己身邊摔倒的時候。迅速的就反應過來,反手一把勾住那人的脖子,將那人給拽的翻過來面朝下,緊接著另一隻手提住了的衣領,把那人給頓住沒摔在地上。
把那人翻過來面朝下,也主要是為了雙手能撐住地面不至於摔的很慘。但吳七沒想到手裡的人重量很輕,自己光靠拎著那人的衣領就拽住了,此時他們在院中還保持著最後那種奇怪的動作,其他人只是瞅了一眼後就立刻各忙各的了也沒人有空過來幫忙。
吳七見狀反應過來,把手向前伸到胸前打算把人給拽起來,但剛伸出手還沒等碰到人,就聽見小嗓子尖細的喊叫聲。
“哎!你幹啥!往哪摸啊!”
吳七一聽這動靜,嚇了一跳這居然是個女的,愣神的功夫人家都自己掙扎的站起來了。那是個清秀的姑娘。也就十七八歲模樣,小臉蛋通紅瞪著眼睛瞧著吳七說:“你、你誰啊?咋往這亂跑呢?”
吳七很少能接觸到女人,冷不丁看到一個姑娘,就有點侷促的不知道該說啥好,腦子轉了好幾圈才想起來自己來幹啥的,趕緊站住了敬個禮說:“同志你好,我是三連的,今天剛被調過來。想來找你們領導報道,麻煩給通報一聲吧。”
那姑娘撥出一口白霧般的哈氣。搓著手帶著些驚慌未定的眼神說:“哦,是這樣的啊,他們太忙了,我直接帶你過去吧,跟我來。”姑娘跺了跺腳,小心的踩著剛才差點讓她摔一跟頭的雪地。帶著小七進了正對面那個屋子裡。
屋中並沒有吳七想的那麼熱暖和暖呼,相反還挺冷的,但人卻不少,都頭不抬眼不睜各自忙活手裡頭的活。那姑娘走到中間的桌子前,對圍坐在桌邊看著滿桌子檔案的幾個人其中的一個低頭說了幾句話。隨後他們都扭頭朝吳七看過來。
吳七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次同時被很多陌生人盯著看的時候,他都有些盜汗,甚至都覺得自己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但這次他決定得改變一下,還沒等那些人招呼就走過去,將三連長告訴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通訊班的班長聽後笑著應聲說:“三連長還真是兵貴神速,我昨天晚上剛去找他要個人手,這立馬就送來了,講究!講究!咱們得什麼時候有空還得去親自謝過那三連長才行是不是?”這話是說給那個姑娘聽的,但這姑娘卻咳了一聲提醒道:“班長,這人都來了,你怎麼也不招待一下,說的啥呢?”
通訊班長瞅她一眼這才站起身,走到吳七面前笑著說:“小同志怎麼稱呼?”
“吳七,口天吳,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回答的很乾脆,但手心裡有點冒汗。
那通訊班長聽後笑著回頭看了看那個姑娘,又轉頭對吳七說:“你這名字倒有意思,單字一個七,是按照家裡頭的老七吧?”
吳七聽到這個垂下眼,但隨後又抬起頭站直了說:“班長,我是孤兒,以前在老家那幹苦力,在隊伍中歲數最小排行老七,因為沒有大名,來當兵的之後就改名就吳七了。”
在場有不少人都聽到吳七說話,詫異的頭回去瞧了吳七一眼,可當看到那副年輕堅毅的面孔,都笑了笑又轉回頭。通訊班長聽後更是抬手拍了拍吳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