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如果能力差的員工失蹤就沒有必要派人搜尋嗎?”
始的語氣平靜自然,法眼隆元卻有如受到強風壓迫,整個身子略往後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是國語,你應該不會聽不懂才對。”
始提及的是先前從別墅管理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口中得來的情報。據說有兩名警衛在夜間巡邏時下落不明,然而總公司發出命令,指示在國際戲劇節結束之前這次意外絕對不可洩露出去,因而此事不僅沒有公開也沒有展開搜尋行動。
“聽說連失蹤者的家屬也被矇在鼓裡,像我們這種基層員工實在不應該太多嘴,但是我真懷疑上頭的管理階層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員工的心情?”
當時管理事務所的工作人員曾向始等人如此訴苦。
“是誰那麼多嘴?到底是誰?”
“聽我一說你就想揪出犯人,這樣只會突顯你的度量狹小罷了,重點是……”
始語氣冷淡地轉移話題。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會接見默默無名的一般市民,況且又沒有事前預約。”
法眼隆元的粗指看似焦慮又像膽怯地敲著扶手。
“那你做出結論了嗎?”
“是的。”
“什麼結論?”
“你之所以這麼做當然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便讓那個叫藤岡的老人逃開我們的追趕。”
法眼隆元正面接受始的直視,喉頭深處發出細小的吞嚥聲,敲擊扶手的手指動作加快。
“話不能隨便亂說哦,你意思是我、法眼隆元我故意放走闖進你們別墅的小偷嗎?”
“你這番話的長度可以讓嫌犯爭取到一0秒的時間,不愧是國際戲劇節的贊助者。”
看到始的態度,第三秘書掩不住臉上不安與狼狽的表情。擁有超過二兆日圓的資產,旗下企業一000家以上,員工總數二五萬人,頭銜多得數也數不清,眼前這位是連大藏大臣、東京都知事見了也要卑躬屈膝的財經界巨頭,一介平民青年居然膽敢與之對質並加以追究,想到法眼隆元的怒氣爆發在即,第三秘書不由得全身發顫。
“我在途中就已經明白,我大概是抓不到那個老人了。”
不管第三秘書心裡怎麼想,始繼續話題。
“所以我改變方針,既然逮不到那個老人,乾脆就揪出他的同夥,逼迫這個人說出真相。”
法眼隆元的雙眼充斥著怒氣,然而這很明顯只是一種演技。
“你敢頂撞我法眼隆元,不怕在日本找不到容身之處嗎?膚淺也該有個限度吧。”
“別擔心,日本是一個先進國家也是近代民主國家,不會因為忤逆了一個人而導致自己走投無路,難道說日本實際上並非民主國家?”
法眼隆元的回答是狠狠瞪向第三秘書,第三秘書彷彿被電擊到一般彈跳起來,連忙衝到門邊轉開門把。
原本在門外待命的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頓時蜂擁而入,人數不只一打。
不過餘早已進入戰鬥態勢,因為長兄一旦不在話裡對年長者使用敬語就表示:“準備戰鬥!”向來乖巧聽話的小弟也能清楚區分這種狀況。
“好好教教這兩個小子禮貌怎麼寫!”
法眼隆元粗暴地發出怒號,直指著年輕的客人。
當法拉利一路平順地抵達山頂的公園之際,龍堂終不住地感謝窮神與瘟神的保佑,因為二哥開車的模樣就與他優雅的外貌背道而馳,一旦踩了油門,轎車頓時便化為發現獵物的霸王龍。
“我的開車技術比茉理好。”
他本人如此表示,龍堂兄弟的表親鳥羽茉理本來就沒有駕照,拿她來做比較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