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天挺直了脊樑,渾然無畏:「童貫,王振便是前車之鑑。」
「好,好!」周烈接連贊了兩個好字,然後突然就動了。
誰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的手,就連他身形是如何從場外突然移動到孟雲天跟前的,也沒有人能看清,快得就像是鬼魅。
孟雲天還手了,這是本能反應,在周烈枯瘦如柴的手伸過來的時候,他做出了反擊。
但是,這反擊就猶如蚍蜉撼樹。
周烈的手就像是鋼鐵鑄造的一般,直接迎上孟雲天的掌,然後!如適才那柳生一般,竟然直接穿透!而且一把折斷了他的手腕。
或者說,捏碎了他的手骨。
血光四濺,誰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也不願意相信,這世間竟然有這樣快的身手,有比武器還要鋒利的手。
孟雲天遭受重創之後,自己也是難以置信,悶哼一聲後,一掌擊向周烈前胸。
就像是拍在鐵板上的聲音。
周烈陰涔涔地一聲獰笑,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電光火石一般,卡住了他的咽喉。
眾人只聽到「咔噠」一聲,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孟雲天終於忍不住發出半聲慘叫。
真的只是半聲,因為後面半截永遠卡在了喉嚨裡。
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滿場皆寂。
有官員殷勤地捧上水盆,遞上毛巾,跪在地上,就像是搖尾討好的狗。
周烈將手伸進水盆裡,不屑一顧地看一眼孟大俠的屍體:「什麼長安武林?這就是傳聞中的江湖高手麼?狗屁!我長安若是指望你們,早就亡國了。」
「狗賊!」
場外有孟雲天的生死之交,眼見他瞬間命喪周烈之手,憤恨地咒罵一聲,渾身熱血沸騰,不顧一切地一躍而起,手中判官筆直點周烈咽喉。
周烈不屑一顧,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一身澎湃的罡氣毫無顧忌地顯露出來。
判官筆刺入他血肉之軀,仍舊如點到鐵板之上,整個人反而被巨大的力道震飛出去。
螳臂當車,血濺當場。
周烈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陰陽怪氣:「還有不自量力想要送死的嗎?就儘管一塊上來,讓你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俠士看看雜家的混元罡氣的厲害!」
花千樹身邊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咬鋼牙,手就攥緊了懷裡抱著的一竿銀槍。
花千樹此時,差點都被嚇傻了。
她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驚世駭俗。這周烈赤手空拳,擊敗武林中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他整個人就是鐵鑄的一般,可以刀槍不入,無堅不摧。
試問,這世間有什麼武器可以刺透他的皮肉,有什麼武功可以快得過他的身手?
難怪他能縱橫朝堂,與謝家平分秋色。
自己這兩把刀,若是上去,怕是一丈之內都不能近身。
她也敏感地覺察了身邊少年的衝動,一把就摁住了他的手,壓低了聲音:「你想上前送死嗎?」
少年低頭看了她的手一眼,再抬起頭,掙紮了兩下。
「這狗賊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便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少年勁頭不小,花千樹不得不暗中使了內力:「匹夫之勇。」
少年面上明顯有些詫異,大抵是沒有想到,花千樹竟然也是深藏不露。
「你若貪生怕死,只管保命,何必攔我?」
鳳楚狂在一旁,將二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涼涼地道:「你若是有本事,只管去拿個武狀元,掌一方兵權,有了與周烈抗衡的本事之後再為民除害。就像適才那人,為了氣節與義氣,死得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