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奮不顧身地衝鋒陷陣。
茶娘猶自巋然不動,穩如庭嶽,提著沖茶的茶壺都沒有顫一下,一滴水也沒有濺出來。只是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一眼那菜花蛇,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從一旁火爐上抄起捅火用的鐵鉗,一抬手,便夾住了那青蛇七寸。
火鉗大概是一直架在火爐之上,烤得有點熱燙,一夾中了那青蛇,立即發出「吱吱」冒油的聲音,伴著青煙,隨即有皮肉焦糊的味道瀰漫出來。
青蛇被燙,劇烈掙扎。
茶娘甩手,將那青蛇在鐵鉗上纏繞了兩圈,一把甩進了腳下的一個壇罐裡。
另一隻手臂,利落地抬起壺嘴,格外瀟灑地轉了一個圈,重新擱置在火爐之上,然後才衝著鳳楚狂硬邦邦地甩出來兩個字:「多謝,不用。」
自始至終,看也沒看鳳楚狂一眼,這語調冰的,與夜放都有的一比。
鳳楚狂拔扇子的手停在了腰間,還不忘奉承一句:「茶娘好瀟灑的身手。」
茶娘並不理會他,彎腰將壇罐封口,只淡淡地對受到驚嚇的客人表示歉意:「今日買來做蛇羹的,應當是沒有關好,讓各位受驚了。」
眾人一臉的心有餘悸,感慨議論著重新坐回去。
門口有人陰陽怪氣:「這蛇可是我家大人的心肝寶貝,你這一言不發就將它給燙著了,總要有個說法吧?」
花千樹扭臉,見門口處站了三四個家丁模樣的人,不懷好意地望著茶臺裡面的茶娘,斜著眼睛,滿臉垂涎。
茶娘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倏忽間眯起,冷冷地輕哼了一聲:「又是你們!」
滿堂濟濟的茶客,有人悄沒聲地起身,識相地溜了出去。
這樣的氣氛也感染了其他人,越來越多的茶客見那幾人來者不善,紛紛起身離開。
花千樹問鳳楚狂:「怎麼回事兒?」
鳳楚狂搖頭:「不知道啊。」
花千樹輕嗤:「這幾人一看就是經常過來找茬的主兒,你看茶客裡都有人識相地走了。你還自詡喜歡人家姑娘,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鳳楚狂不服氣地嘟噥:「你家七皇叔見天拿我當牲口使喚,每次得空來看一眼,多是深更半夜了,我還真的不知道。」
花千樹心裡暗自腹誹,分明是自己刻意挑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吧,還尋七皇叔當藉口。
門口處那幾個家丁晃著膀子走進來,沿路將桌椅板凳踢得噼裡啪啦作響。見仍舊有茶客坐著不動地兒,便揚聲恐嚇:「我們尋這美人兒掌櫃說幾句話,不想惹事兒的,勸你們識相一點,趕緊走人。」
那幾個家丁全都一臉的凶神惡煞,而且膀大腰圓,一看就是練家子。話音一落,滿堂茶客幾乎就立即走了一個乾淨,如避瘟神。
幾人冷笑著看了鳳楚狂三人一眼,渾然並不放在心上。只是色眯眯地多瞄了花千樹姐妹二人幾眼。
看得出來,茶娘一直在努力按捺著火氣,從地上一把抄起那瓦罐,往茶臺上一墩:「你們說,這菜花蛇乃是你們大人的心肝寶貝,那麼,你們喊一聲,看看它答應不?」
家丁為首之人,留著八字鬍須,蒜頭酒糟鼻子,通紅的鼻頭:「吆呵,還是這麼辣,夠味兒!」
茶娘輕哼一聲:「上次嗆得你還不夠過癮是不?」
酒糟鼻子「呵呵」一笑:「上次我回去,我家大人將我也好生一頓訓斥,說我對待你過於粗魯蠻橫,委實不應當,讓我過來給姑娘賠罪。」
茶娘一聲冷笑:「你們這個樣子像是賠罪嗎?」
「不僅要賠罪,還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姑娘。實在說服不了呢,咱長安這是講究法制的,否則還要官府做什麼呢?你說是不?」
茶娘緊咬著牙關:「老子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