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他艱難地一字一頓道。
花千樹一聲輕哼:「周烈是不是?」
「你想去送死嗎?你以為練成了鳳舞九天就能殺了周烈嗎?你太幼稚了。」
口中鮮血噴湧而出。
這話無疑便是承認了,夜放這一句話說的倒是真的。
「既然我殺的了你,就一樣不會饒過他周烈!」花千樹逼近一步,壓低了聲音:「上一世,你與夜幕青害得我三十六根透骨釘下慘死,我從地獄裡歸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得到應有的報應!周烈與夜幕青,我誰也不會饒恕!」
「上一世?」柳江權驚恐地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花千樹,然後轉為一聲苦笑,再想開口,卻只在喉嚨裡咕嚕了兩聲,就像被卡住了一般,發不出其他的聲響。
他扭過臉去,看花千樹父母的墳,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唇角微微有笑意綻開,身子砰然倒地。
花千樹就在這一刻,突然就潸然淚下。
前世今生。
受了那麼多的苦,承受了那麼多的磨難,就是為了斬殺他柳江權這一個執念。
今日終於血債血償。
父母在九泉之下終於可以安息了。
「誰?」
猛然一聲喝問。
是陳伯的聲音。
花千樹猛然從悲痛中驚醒。
自己唯恐牽累了陳伯,找個藉口將他支開,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酒罈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開了花。
然後陳伯揚聲驚呼:「小姐快走!有危險!」
一朵煙火在墓地上空砰然炸響。
花千樹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過去,一柄長劍已然架在了陳伯的脖頸之上。
是趙闊。
趙闊陰冷地望著花千樹,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戾氣,那股儒雅之風蕩然無存:「真是沒有想到啊,花姨娘你竟然深藏不露,能夠殺了柳江權。」
花千樹一心對付柳江權,並沒有覺察到趙闊究竟是什麼時候尾隨而至。估摸一下距離,她與柳江權的對話,應當是聽不真切,但是能夠看得真切。
「放開陳伯,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沒有關係。」花千樹淡淡地道:「你想做什麼?」
趙闊手中長劍愈加使力:「放了他?當我傻麼?我知道這麼多,你肯定會殺了我滅口。」
這是實話。
花千樹怎麼可能饒了他?他趙闊是必死無疑的。
今日多虧陳伯及時趕回來,發現了他的蹤跡,否則,怕是就要壞了大事。按照他貪財的性格,一定會去邀功領賞。
陳伯也是血性,一梗脖子:「小姐不必顧慮我,老奴死的其所。九泉之下也有臉面對老爺夫人。」
「住口!」趙闊兇狠地厲斥一聲,陰冷一笑:「給我一萬兩銀子,送我安然離開京城,否則,我立即殺了他。」
「我沒有這麼多銀子,這個時辰,我也沒有送你出城的本事。」花千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假如你以此相逼,我也只能去央求王爺。你自己決定。」
被挾持的陳伯最是焦急,他見此人適才放出訊號,分明就是在召集同夥前來。他挾持了自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那麼,自家小姐豈不是有危險?他作為花家忠心耿耿的管家,自家主子就是自己的命。
他是急得直跳,脖頸直往劍刃之上湊:「小姐快走,千萬別管我!」
趙闊作為殺手,身手自然不凡,鉗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是輕而易舉。
他滿臉猙獰地望著花千樹:「我知道你在盤算什麼,不用做垂死的掙紮了。我知道你深藏不露,早就召集了我十幾個殺手閣的弟兄埋伏在四周,聽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