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紅彩一幌,當門立著一個紅衣老者。
這紅衣老者身材甚矮,兩道白眉附掛而起,圓嘴寬腮,相貌陰蟄,一望就知不是什麼好人?
魯宗儀神色一凜,叫道:“吳一峰是你?”
來者正是吳一峰,若按照天龍門輩份算起來,魯宗儀既是他的大師兄,而吳一峰卻是三師弟但吳一峰只淡然朝魯宗儀望了一眼,冷然道:“尊駕何人,怎知區區之名?”
魯宗儀見他那付漫不在意的神色,不由怒道:“吳一峰,你膽大妄為,竟連我也都裝不識麼?”
吳一峰冷冷的道:“尊駕臉上又沒貼著字,吳某何從得知?”
魯宗儀大怒,迅從身上取出天龍令牌,大喝道:“你瞧這是什麼?”
原來天龍令牌本在文玉旬手上,只因文玉旬急切報仇,所以才要司徒雲華冒充宇文洵,司徒雲華既冒充宇文洵,魯宗儀夫婦和“天龍雙衛”俱都不得不跟在他身邊,那時文玉旬就有這麼一層顧慮,他們在途中可能會碰上吳一峰或方功長,為了使兩人懾伏,所以才將“天龍令牌”暫交魯宗儀保管,想不到如今果然碰上了吳一峰。
吳一峰神色微微一變,道:“原來閣下……
魯宗儀大喝道:“跪下!”
吳一峰微微一陣遲疑,天龍祖師的威儀究竟在他腦際有莫可抹滅的印象,雙膝跪了下去!
魯宗儀哼道:“見令牌如見師,吳一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跪而不拜。”
吳一峰把腰一挺,道:“我有話說!”
他依然不拜,甚至連弟子也不稱一聲,其態度之惡劣,於此可見一斑!
魯宗儀嘿嘿的道:“吳一峰,你抗命不拜,還要訴說理由,你心目之中還有師門的存在麼?”
吳一峰道:“我把話說完了再拜也不遲!”
魯宗儀臉色一變,喝道:“天龍雙衛何在?”
當魯宗儀取出令牌之際,天龍雙衛就已遠遠拜伏於地,此刻聞得喝叫,雙雙齊聲應道:“老奴在此!”
魯宗儀凜然道:“拿下叛徒!”
天龍雙衛應道:“遵命!”
兩人雙雙而起,手掌即舉,正待一掌拍下,吳一峰叫道:“慢著!”
天龍雙衛根本不理,兩道掌風已呼嘯而出!
吳一峰哼道:“就是師尊在此,也該聽我說說理由,你們這樣絕情,那可不能怪我無義,哼!”
“哼”字甫落,竟然挺身而起,便接天龍雙衛一掌!
只聽“轟”的一聲,天龍雙衛幌了兩幌才穩住身子,反觀吳一峰,他只一幌便穩定下來。
似這等情形就不能不令人吃驚了,要知“天龍雙衛”在天龍門雖身為下人,但合兩人之力絕對不會在吳一峰之下,今兩人竟有不敵之勢,魯宗儀一見,不由心頭大震!
魯宗儀哼道:“怪不得你敢藐視師門,原來你的武功又精進了?”
吳一峰陰聲笑道:“豈敢,豈敢,不過你身為大師兄竟連理由也不聽我做師弟的說完,這叫人如何能夠心悅誠服?”
魯宗儀忍了一忍,道:“你有什麼理由?現在不妨說出來!”
吳一峰昂然道:“你方才既說我是叛徒,請問有什麼根據?”
魯宗儀冷冷的道:“你見了令牌跪而不拜,便有欺師滅祖之罪!”
吳一峰淡然道:“別拿大帽子壓我,老實說,那令牌是真是假,我還沒有檢驗過,待我驗過了再拜也不遲!”
這話無異無理取鬧,要知他身為天龍弟子,豈有見了令牌分不出真假之理,很顯然的,他在有意刁難了。
魯宗儀鐵青著臉孔道:“吳一峰,你叛跡昭著,如今還要強詞奪理,說不定只好由我本人代表恩師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