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微挑,語帶笑意地問出口。
蔡嫵聽到朝思暮想地聲音後,呆了呆,把眼睛視線慢慢上移,最後定格在郭嘉臉上,傻乎乎地問杜若:“杜若,為什麼聽到家姑爺說話了呢?”
杜若“撲哧”一下笑出聲:敢情姑娘剛才不是沒看到姑爺,而是看到了沒敢相信。
郭嘉聽言也不知自己是氣好還是笑好。咬了咬牙,走到蔡嫵跟前,對著自己老婆揚出一個讓人看了就覺得後背發毛笑:“怎麼,三月不見,夫人連為夫長什麼樣都不認得了?”
蔡嫵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後“呼”地一下坐直身子,就聽郭嘉“哎呦”一聲痛呼,緊接著就是忙不迭地求饒聲:“阿媚,鬆口鬆口,嘶……疼疼疼……”
蔡嫵放下郭嘉胳膊,看著面前人很認真地宣佈結論:“嗯,知道疼。看來不是做夢。”
身後杜若見此,趕緊捂住嘴巴嚥下將出聲笑意和後頭同樣忍笑柏舟對視一眼,兩人相當默契,都悄默聲地退出了正廳,把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小兩口。
蔡嫵眼角瞧著杜若離開,一下站起身,撲上前一把緊抱住郭嘉,把臉埋在郭嘉懷裡,也不說話,只是委委屈屈地嗚咽。
郭嘉手環著蔡嫵身子,低頭閉目嗅著妻子髮香。邊輕撫著蔡嫵後背,邊聲音柔和地哄道:“別哭別哭,這不是回來了嗎?”
“怎麼才回來?出門……三個月,……就往家裡寫一封信啊。不知道……有人整天為……牽腸掛肚啊?”蔡嫵抽抽噎噎地控訴,因為臉還埋在郭嘉衣料裡,聲音嫌更悶了。
郭嘉也不吱聲爭辯,沉默著手上加勁把人往懷裡摟更緊,只是觸到蔡嫵肩胛骨時,微微皺了皺眉,低聲在蔡嫵耳邊說道:“真瘦了……這些時日,苦了了。”語氣溫柔,聲音輕緩,聽得蔡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當年孃親每每聽到阿公那句“辛苦了”都會忍不住淚溼眼眶,原因簡單很,只是因為放在心上那個人恰巧也惦念著,疼惜著,理解著。一番苦累,他皆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等到相逢,萬般情話卻不知如何說起,就只好道上一句:辛苦了。
郭嘉看著二度落淚蔡嫵,不由一陣心疼,舀著蔡嫵帕子邊蘀她擦淚,邊輕輕嘆息。眼前這丫頭:他走時她不加阻攔,默默送行;他離家她回信時只說平安,不說憂愁;等他回來又忽然抱著他,湣�鶚芰頌齏笪���嗽謁�忱錕薜夢匚匱恃省C髦�浪�荒敲唇咳醯�杉��黿炕故切老玻患��淅幔�搶嶂樽泳透�以謁�睦鏌謊��盟�搶鎦共蛔》⒚粕�邸�
郭嘉自個兒都有些不解:往日他見女人落淚,都只覺得腦袋疼。這會兒見她掉淚,他卻覺得心坎疼。看來這回當真是栽在她手裡了。
蔡嫵就著郭嘉手給自己拭拭淚,然後抽抽鼻子抬眼看著身前人說:“在冀州待了多久?還要再去嗎?”
郭嘉把人按回懷裡搖搖頭,帶著笑意地回答:“都待了三十三天了,早待夠了。還回去幹嗎?再說,回去……會不會再來一出‘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蔡嫵聽了有些羞澀地紅紅臉,把頭置在郭嘉肩窩處,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看懂那首詞了?”
郭嘉眉一挑:“詞?這倒是從沒聽說過一個文體,哪天跟好好說道說道。不過,倒是有一句沒看懂,正要請教請教夫人。”
蔡嫵呆了呆。就見郭嘉單手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當著她面展開後,一臉求知,滿眼好奇對著蔡嫵耳畔小聲說:“‘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一句是什麼意思啊?”
蔡嫵臉色先是一紅,繼而嗔瞪著郭嘉小聲地啐了他一口,彆彆扭扭地扭過頭。只是放在郭嘉腰上手卻收回來,該放在郭嘉胸口,聲音小小,透著絲難為情:“……剛回來,先去洗澡去。”
郭嘉眼睛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