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嫵偏頭看看杜若,估摸著這就是杜若能本分以內做到的極限了。於是眯起眼睛微微笑了笑後不再說話。轉臉認真地開始用餐。
等蔡嫵說她已經吃飽時,桌子上東西也沒見下去多少。蔡嫵憂愁地看看食案,託著腮幫對杜若說:“撤了吧。把喜歡吃的留下,剩下的賞了吧。”
杜若低頭應諾。把收拾進食盒裡,站起身正要出門,就聽蔡嫵接著吩咐一句:“今天也忙了一天,等會兒用了飯後,就回房歇息吧。”
杜若愣愣,回過神疑惑地問道:“姑娘今天不要等姑爺嗎?不用杜若陪著一起等嗎?”
蔡嫵擺擺手:“哪等什麼時候都得拽著?姑娘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還會害怕不成?”
杜若眨眨眼,看了蔡嫵一會兒後像才明白蔡嫵說的意思一般,不太放心的點點頭,出門去了。
晚間的時候,蔡嫵一個待著房間,斜靠著軟榻邊翻琴譜邊等郭嘉。只是如果有走進了會發現,蔡嫵手裡舀得那捲竹簡已經有多半個時辰沒有往下翻動。
蔡嫵這會兒的心思有些煩躁,從郭嘉自冀州回來以後,蔡嫵就覺得郭嘉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是問他,他要麼是裝糊塗地岔開話題,要麼是笑呵呵地打哈哈糊弄過去。郭嘉越是這樣,蔡嫵心裡就越擔憂,總覺得他瞞她的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她也不會執意追問,她想等等看,看郭嘉到底什麼時候會告訴她。
只是今天柏舟那封信讓她忽然覺得,可能郭嘉隱瞞她的不是壞事,但是今天他信裡得到的訊息卻絕對不是好事。她得等著他,等他回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等著他想找說話的時候,她就旁邊安靜地聽著。
結果蔡嫵這一等就是三個多時辰,郭嘉到家時已經接近丑時,推門進院,想著蔡嫵已經睡下,正想不去打擾她,自己去書房將就一晚上,卻見蔡嫵已經聽到動靜,批了件罩衫舀著竹簡就出了房門:因為沒睡過這麼晚,蔡嫵眼睛這會兒熬得水汪汪的。加上初冬夜寒,一件罩衫不太擋風,剛出門就被灌了一把冷氣,讓不由自主地微微打了個抖。
郭嘉皺皺眉,趕緊把給推到屋裡,語氣帶著幾分嗔怪:“怎麼還沒休息?不是說讓先睡著?”
蔡嫵也不吱聲理會,直接從案上舀出小手爐塞郭嘉懷裡:“暖和一下,趕緊把衣服脫了。這外袍上全是溼氣,再穿著會生病的。”
郭嘉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眨眨眼,伸出一隻胳膊把蔡嫵摟住,邊往裡間走邊無奈地搖頭嘆息:她這樣還讓他怎麼忍心?滿府的黑燈瞎火,只有她這一處還留著亮光,眼見斜月西沉,她還能衣帶不解的等著他,那這責備的話,還怎麼說得出口?
等到兩到榻上躺下後,郭嘉手環著蔡嫵,輕輕開口:“下次別再這樣了。會心疼。”
蔡嫵嘟著嘴,不搖頭不也點頭,而是輕輕地戳戳郭嘉,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疲憊:“那麼急匆匆地出去,誰見了不會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郭嘉拍拍她肩膀,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公達那裡……出事了。”
蔡嫵一愣,撐起身子看著郭嘉:“不是說他隨陛下遷都長安了嗎?他會出什麼事?難道長安那裡出民亂了?”
郭嘉拉下蔡嫵,給她掖掖被角後,輕輕地搖搖頭。揉著眉心嘆道:“民亂倒是沒有,只是公達他……謀事不慎,被告發,長安遭了牢獄之災。”
蔡嫵皺眉微微偏了偏頭: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荀攸是比戲志才還年長几歲的,平日郭嘉談到他時也說過他出事老成持重。怎麼回出這種詭異事情呢?於是蔡嫵眨眨眼,帶著一絲不太相信問道:“他……他謀的是什麼事?”
“刺董。”郭嘉緩緩答道。
蔡嫵驚訝地張了嘴巴:能讓荀攸都忍不下去的相處謀刺這等事情,想來董卓長安也沒辦什麼好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