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空桌,夜陵和肖樂就過去坐著了。在這種場合,肖樂已經習慣陪坐,並不會站著引人注目了。
酒鋪並不完全是酒鋪,門口被另外一戶人家給承包了,賣熟肉和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還有炒菜吃,這合起來簡直就是個酒家。
“娘,那邊來了兩個大官。”蘇小小剛給一桌人送酒過去,看見了夜陵和肖樂氣勢非凡,她就來到了雪漫邊上,低聲說道。
雪漫一看過去,立刻為之一怔!是他?
她飛快地收回視線,低頭結算著酒錢,說道:“小小,跟我過去招呼他們。”
躲避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不如大大方方走上去,夜陵若認不出她的喬裝,那麼以後也不會認出了。
“是,娘。”蘇小小乖巧地點頭,和雪漫一同迎向了剛坐下的兩位客人。<;
雪漫走到夜陵和肖樂面前,一臉熱情地笑道:“兩位客官是生面孔啊,第一次來我們家吧?”
夜陵瞥了來人一眼,見是酒鋪老闆娘,便冷道:“一壺酒。”
還是這麼臭屁,讓人想揍得他臉開花!雪漫暗暗在心裡啐道,但臉上依舊熱情笑道:“好咧!一壺酒,要點下酒菜麼?”
“不用了。”夜陵擺明沒想回答,肖樂立刻就出聲,趕人走了。
“噢,好,好。兩位客官稍等。”雪漫在心裡呸了一聲,拉著蘇小小就轉身離開。
“娘,那個人好冷。”蘇小小低聲說道,她也想嘴巴甜一些,結果一看那男人的冷臉,她直接就不敢開口了。
“當官的都這樣,別理他們,哦對了,小小,待會兒記得別收他們酒錢,不然會找我們麻煩的。”雪漫也低聲說道。
這番母女對話,自然落入了耳力極好的夜陵和肖樂耳朵裡。兩人皆是把母女倆人望了一下,肖樂是鬱悶,夜陵則是若有所思。
夜陵記憶力極好,他突然想起來了,他回京的那一日,曾在街上見過這對母子,當時還有另外一對父子。
既然如此,這一家四口應該都是認得他的,他當時雖然穿了盔甲,卻沒戴頭盔,相貌應該是很好辨認的,何況京城之中誰不認得他夜陵?
明明知道他是堂堂夜王,卻叫他‘客官’,母女二人更加沒有十分畏懼的表情,這豈不是有古怪?
這麼一想,當蘇小小給他們上酒的時候,夜陵就冷冷地問道:“你老家是哪裡?”
蘇小小呆了呆,瑟縮道:“關外……沙石鎮。”
其實蘇小小並不認得夜陵的,那日在街頭,她只顧著和她弟弟去爭她孃的手了,根本不關心凱旋歸來的什麼夜王。
沙石鎮,夜陵去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你們一家四口都是沙石鎮人?”夜陵看了一眼櫃檯前的少婦老闆娘,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是……”蘇小小回答,她平時見人也不怕生,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好冷酷,她不自覺就怕了,好像這男人天生比人高貴一等似的。
夜陵端起酒杯,聞了聞,點頭:“的確是沙石鎮的地道女兒紅。”
說著,他一口飲盡,放酒杯下來時,目光還是盯著櫃檯前的老闆娘,嘴裡又問小姑娘道:“你娘也是地道的沙石鎮人?”
她娘?蘇小小想起她爹的吩咐,就說道:“是的,我娘也是沙石鎮人。”
夜陵就冷笑了一聲,這小姑娘的口音,的確是關外口音,但那老闆娘卻並不地道,像是剛學沒多久的,略嫌生疏。
“你可以下去了。”見夜陵沒有再問話的意思,肖樂就擺手讓小姑娘下去了。
蘇小小連忙離開,回到櫃檯前時又跟雪漫嘀嘀咕咕了一陣,雪漫有些詫異地看向夜陵這邊,心想莫非他發現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夜陵領著肖樂親自到酒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