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莊院中。
一襲淡青色飄逸紗裙的雪漫,正在滿塘盛開的荷花前曬剛洗過的長髮。
要說她對這古代有什麼不滿意的,就是不滿意頭髮太長,即使下人幫著洗了也要很久才會幹了。
本來富貴人家的女子洗頭之後都是躺著,等下人用一條又一條的幹巾帕把頭髮漸漸擦乾的,可雪漫一般都躺不了那麼久,不滴水了就寧願到外頭吹吹風、曬曬太陽。
長髮還未乾,客人就到了。
阮暮天偷偷爬牆進來的,畢竟現在雪漫已經離開夜王府了嘛,他這夜王府的人還是不能光明正大來見雪漫的。
“嚇我的話,自己掂量著辦。”雪漫頭也不回地對身後躡手躡腳的人說道,清亮眸子染上一絲笑意。
阮暮天訕訕然,只好收回手,輕咳了一聲坐去了她旁邊。
“算你識相。”雪漫哼了一聲,將一頭黑髮攏到背後,轉身看著阮暮天,“怎麼?夜王府那邊有什麼動靜?”
雖然夜陵答應了她,不過她也還是不完全放心的,那男人的臭脾氣……嘖嘖!
之前她還怪他維護葉傾城呢,果然是因為不知道真相呢!現在一知道真相,他哪裡還有半點維護之心?不立馬把葉傾城五馬分屍已經算是仁慈了!
“動靜可多了,雪兒姐姐先聽哪一樣啊?”阮暮天笑嘻嘻地問道。
看著眼前可愛又萌態的少年郎,雪漫不為所動,反正她不問,他也會一一說來她聽的,要不然他來南莊幹什麼。
“雪兒姐姐真不好騙!”阮暮天撅了撅嘴,不過也很快就說道:“夜陵哥哥讓十三太保兵分十三路,親自去查葉傾城的身世,半月功夫就查出來了。”
葉傾城的身世?雪漫臉上浮現一抹若有所思,難道還有什麼不得了的嗎?應該沒有吧,有的話葉傾城不早就到處唱了?
不過,阮暮天隨後說的話讓她放下了心:“她的確是忠臣之後,也的確父母雙亡,那個收養她的人,也的確是她父母的故交。不過,這個人身份是有些特殊的,而且手中權勢相當大。”
不就是日月盟的誰誰誰?雪漫抿抿唇,繼續聽阮暮天說下去。
“這個人就是日月盟如今的右護法,聽說十五年前他就是日月盟的右護法了,所以葉傾城本來是日月盟的人,去夜王府也是當日月盟的眼線,只是她後來愛上了夜陵哥哥,也就沒做過對不起夜王府的事了。”
阮暮天想了想,又說道:“這些年日月盟的盟主幾乎不露面,日月盟的大小事務也都是左右護法在經手,特別是這個右護法,日月盟的重要位置上幾乎都是他的人,除非日月盟的盟主出手,否則只怕不好對付。”
成魅,阮暮天當然也想過,但成魅畢竟只是個孩子,武功再高又如何?恐怕還做不了日月盟的主。
像右護法這麼僅次於成魅他爹的日月盟第二人,成魅就更是沒法拿右護法怎麼樣了。
“也就是說,要對付葉傾城,首先得把她的後臺給撤了。”雪漫淡淡一笑,長髮絲絲隨夏日暖風飄起,清雅風情惹人憐愛。
阮暮天眯了眯眼,也說不清心裡為嘛突然跳動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撇開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嘻嘻笑道:“雪兒姐姐說得沒錯,所以我才來找雪兒姐姐呀!”
要把葉傾城給拔了,就得先拔日月盟右護法,而這件事雖然很難,但唯一能夠接近目標的也只有雪漫了。
就憑成魅的身份,至少雪漫可以打聽到比別人更多的訊息。
雪漫也知道阮暮天的意思,而就算阮暮天不說,她也會找成魅的。她便勾唇笑了笑:“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言下之意,右護法的事情她攬包了。
阮暮天連忙擺手:“不要不要,萬一被人看了去,夜陵哥哥又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