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諸天大能都不知道為何會有甲子天崩。
但自從甲子天崩被提起後,似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等待甲子到來。
狩九幽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他覺得既然大家都在等甲子之期,那他也等好了。
可不能讓禁區那群蠢貨壞了規矩。
所以當他發現上古第一禁忌大陣竟有復甦跡象,立刻就趕了過來。
“你們,是誰!”
狩九幽腳踏碧海,立身神國,雙眸如刀。
他自問大荒無敵,連李西寧和柳如煙持帝兵都無法斬他,更何況是連禁忌大陣都沒能徹底復甦的這幾個螻蟻!
然後他看見城牆上幾人緩緩轉首。
只是一眼。
自問無敵於大荒的狩九幽頓時渾身僵硬。
他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三尊準帝,而且其中一尊準帝已經隱隱站在了帝境門檻,眼中漆黑一片,彷彿一把屹立蒼穹的青刀!
更讓他感到頭皮發麻的是。
那尊準帝背上的那個書生。
那個書生臉色蒼白,神色溫和,眼中帶著疲憊,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弱不禁風。
可就只是轉身隨意一瞥。
竟讓他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
狩九幽只覺蒼天在上都護不住他了。
那匆匆的對視。
讓他彷彿看到了大道。
當初蒼天借徐半卷之眼落下的目光都沒有這一眼讓他感到恐懼,甚至讓他生不出半點抵抗之心。
“你....你.....”
狩九幽神國開始崩塌,往日混亂扭曲的幾隻頭顱全都躲在最中央那顆頭顱身後瑟瑟發抖。
“您到底是誰?”
“我是陳知白!”
陳知白溫和笑道:“當然,似乎你們一直叫我影子,執棋人,幕後黑手!”
聽到這平靜且溫和的話語。
狩九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現在只恨自己為什麼非要跳出來作死。
“那什麼,我剛才說話太大聲了!”
狩九幽尷尬站在海上,心底已經生了退意,可陳知白沒有點頭,他哪裡敢離開,心底偷偷召喚蒼天,只希望那位能夠聽見。
“你聲音的確很大,但你膽子更大。”
陳知白舊襖微振,下一瞬手掌已然摁住狩九幽頭顱,笑吟吟道:“在我面前還敢心聲言語,你可知你那微弱蚊蠅的心聲,在我耳中亦如鼓擂,其實你大可不必小心翼翼,畢竟就算你喊破喉嚨祂也不敢來救你,未來三年,蒼天也好,元初也罷,都只能做個聾子瞎子!”
話落!
陳知白手掌撫過狩九幽頭頂。
狩九幽肉身瞬間土崩瓦解,八滴精血從祂體內飄出,幻化成八道模糊身影,每一道都代表一條大道,模樣依稀可見,竟是除了元歸和道主之外的先天九帝。
當年狩九幽在大荒身死,屍體順著歲月長河而下,死而復生後長出九首。
這當然不是他強大到可以無視歲月侵蝕。
強如大帝,在歲月長河中也不過蜉蝣而已。
他之所以能死而復生,一方面是他本就詭異纏身,但更重要的是命運的安排,也就是所謂的天註定。
蒼天在他身上下注很多。
他如果能集齊九帝精血,再吃掉大荒,甚至可能成為另一個踏入彼岸的異族。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對小如煙心心念唸的同時,也有人將目光投在他身上,將他視做寄養大道的機緣。
“當年你給小如煙的痛苦,現在也該收回來了!”
陳知白手指在虛空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