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
李承安看著陳知安蒼白的面容蹙眉道:“你現在狀況不太好,皇甫明鏡有聖人護道,而且他今非昔比,是天道榜第四人,你不要犯傻,我去。”
“當初我能砍下他的頭,今天就能砍下他第二次!”
陳知安目光落在桌上那方人皇印上,略微有些感動。
李承安是個謹小慎微到極點的人,或者說和陳知安一樣,能夠苟著絕不出來招搖,哪怕他做了皇帝,成為大荒天下世俗權力最重的那個人,他依舊很苟,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現在修為到了哪個地步。
他在位期間北驅北庭,南平巫族,在歷代皇帝中都算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換個皇帝早該巡遊天下或者向天封禪了,可他沒有,因為怕死,他甚至沒有出過長安城半步。
獨獨一次例外。
是因為大荒氣運被斬,陳知安需要他。
而現在還是因為陳知安,他決定復甦人皇印出城殺人!
在清安樓看過那些卷宗後。
陳知安知道此時大唐如今有很嚴重的問題,用內憂外患來說也不為過。
內憂在於國貧和死灰復燃的世家,外患在於數座天下進入大唐的修行勢力。
仙武、逐鹿、神魔、須彌、這四座天下的勢力因為天道榜幾位天才入住大荒蜂擁而至,如今陳二牛和屠卬未歸,大荒無帝,青牛和黃老狗並不足以讓他們感到敬畏,更沒有人會在乎一個世俗皇朝。
他們在世間行走,視大荒為囚籠, 對這片土地缺少足夠的尊重,對這片土地上可憐的修行者甚至普通百姓,更沒有半點身為同類的覺悟。
這一年來,因為各種原因觸怒他們被隨手殺死的大荒修行者和普通百姓,已經不下十萬之數。
大唐當然表現的足夠憤怒,禮部的緝捕文書不知下了多少。
可還是那個原因,大荒準帝未歸,聖人凋零,就連大宗師都沒有幾個,面對來去如風的修行者,根本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緝拿歸案!
今日唐堯在兩儀殿針對禮部,無數大臣落井下石,除了李承安的沉默外,或許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就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
李承安沒有選擇順水推舟將青樓收入囊中,反倒是出現在青樓,而蘇如在兩儀殿殺人,這對陳知安很重要。
當初蘇如曾問過陳知安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李承安坐上那把椅子成為另一個武德,他會怎麼做。
陳知安說當然是毫不猶豫砍下他的腦袋。
先前在清安樓翻閱卷宗的時候,看著那處處透著針對的資訊,陳知安以為他終究還是沒能成為那個例外,此時看到他眼底依舊清澈如初,才真正放下心來。
沉默良久,陳知安平靜道:“大荒現在有很多外人,每一個都是肥嫩的羔羊,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關門殺羊。”
李承安雙眸微亮,立刻又蹙眉道:“那幾座天下上榜之人幾乎都有聖人護道,就連王琉都拜了一尊劍聖為師,如今大荒早成一個四處漏風的篩子,若聖人出手,青牛怕是孤掌難鳴...”
“不用在意聖人。”
陳知安搖頭道:“雖然那所謂的天道榜在我眼裡和廢紙沒什麼兩樣,但既然他們掛在榜上,就必須要有接受挑戰的驕傲和勇氣,我會正大光明地挑戰他們。”
“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八!”
“我會讓李玄策屯兵白帝城,老子忍他們很久了!”
......
大唐永安六年九月九重陽。
長安城下了一場暴雨。
這一日青樓大總管李清兒離開青樓,這一日大荒陳留王、青樓老闆死而復生,也是這一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