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疲累地說道:“行了,天已經夠晚了,我先睡了啊。”說著到底便睡。
朱棠似是大夢初醒,趕忙推著孫尚儒:“喂,你還敢睡啊,萬一那群人今晚再來怎麼辦?”
“來就來吧,反正我不怕,或者我睡,你守夜唄。”孫尚儒挑逗朱棠接著閉眼不語。
“喂,你——”朱棠倒是被他打敗了,也是倒地就睡。
篝火較之前稍微小了一些但依舊燃著,不時發出一些噼噼啪啪的聲音,河面粼光,皎潔月色和之前一樣靜謐,林子此刻更顯得黑暗深遠。
而在另一處的渡口,同樣的皎潔月色在河面上倒映泛出粼粼閃閃的光,岸邊只一葉廢置已久的破舊小舟,周圍更顯得幽然靜謐。
渡口上站著的正是那個藍衫女子,背手放於身後,而後面也正是那紅衣女子。
“你不是說就對付那個朱棠嗎,又去招惹孫尚儒幹什麼?”後面半句,藍衫女子說的時候顯得較為凌厲,甚至是激動。
“小姐,屬下原本也不想對付孫尚儒,只是朱棠那小子跟在孫尚儒後面跟得太緊了,似乎是拿孫尚儒當擋箭牌,屬下只好等到夜深,他們睡著後再動手,可誰想那馬會叫出聲來,不得已,屬下只好——”紅衣女子小心畏懼地解釋,頭也不敢抬。
“好了,算了。“藍衫女子冷冷地道。
“不過,屬下有個疑問。小姐”紅衣女依舊小心地說。
“說。“
“孫尚儒那小子上次在京城就破壞我們的事了,這回既然他撞上了就乾脆一塊解決了,小姐又為何救他?”
“哼——”藍衫女子不屑地:“你當真以為金陵孫家是那麼好招惹的嗎?慢說金陵城,整個長江以南,孫家有多少產業,店鋪,酒樓,銀樓,這些店裡的活計又有不少是退隱江湖,想過安生日子的武林人士,再有,孫家有錢,有勢,黑白兩道,江湖官府,多多少少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些你都想過嗎?如果孫尚儒死了,孫府會查不出來?還有那沈秀筠,連我——都未必是她的對手。”最後那幾個字說得足夠深重。
紅衣聽後,盤點了一下藍杉女子所說的道理,也是有些後怕,回覆道:“是,屬下明白了,那接下來屬下該怎麼做?”
“照原定計劃行事,你也回去休息吧。”藍衫女子的語氣終於有些溫和。
“多謝小姐,屬下告退。”紅衣女說著向後輕輕退去幾步便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渡口只剩下了藍衫女子,抬頭望著天空的皓月,明麗的眼默默地望著,一絲落寞,一絲憂鬱,一絲孤獨,一絲無奈。
任憑風吹起她的長髮,默然轉身,只隨手將面具輕輕扔去,面具落水激起一陣水花,而她流衣轉動,只留下藍藍的背影,向黑暗走去。
那瓷白麵具飄在水上,依舊那麼無暇,依舊那麼明豔,只是一點一點浸沒,一點一點流去,直到那朵鮮紅的梅花輕輕地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