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西沉,夜幕悄然降臨,忙碌了一整天的柳湘凝終於送別了最後一位前來問診的鄉民,她輕輕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然後慢慢站起身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藥箱。
一旁的孫尚儒見狀,迅速從磨盤上跳下來,快步走到柳湘凝身邊,幫著她一起收拾。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柳湘凝邁步走向孫尚俍等人並說道:“諸位道長,現在我諸事已畢,我們可以出發了。”
孫尚俍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建議道:“柳姑娘,如今天色已晚,今日你又是辛勞了一整天,不如在此休息一晚再走吧,我們幾人都備有簡單的行囊與乾糧,即使在屋外露宿一宿也無大礙。”
聽到這話,柳湘凝臉上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輕聲回應道:“呵呵,方才你們幾位倒是催我催得緊呢,怎麼此刻反倒不著急了?”
明珞等三人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他們相互對視一眼,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一同向柳湘凝躬身行禮,以表歉意。
柳湘凝對著孫尚俍幾人解釋道:“我本就習武之人,這點勞累不算什麼,而且我也想早日回返,這裡的鄉民大多並不富裕,要是他們看病去別的地方,怕是診金太貴,負擔太重,早些前往武當,自然可以早些時候回來。”
孫尚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聽從姑娘的安排吧,柳姑娘,你騎著我的馬好了,我跟明珞師弟同騎一匹就行。”
孫尚儒見狀,急忙開口說道:“哎,大哥,不必如此麻煩。師姐跟我同騎一匹馬就好了,畢竟我那匹馬兒要更健壯些,即便馱著我們倆人也不會太過吃力。”
孫尚俍聞言,轉頭看向孫尚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而一旁的孫尚琂則顯得十分詫異,她對著孫尚儒低聲道:“小儒,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呀!柳姑娘是女子,自然由我與她共乘一騎才合適啊。男女有別,你懂不懂啊?”說到最後半句時,孫尚琂刻意壓低了嗓音。
聽著孫尚琂的話,孫尚儒卻是一臉茫然,他不解地問道:“姐,你說些什麼呀?怎麼搞得這麼複雜!我和師姐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哪那麼多連七八糟的講究?來,師姐,咱們上馬吧。”說罷,孫尚儒便將手伸向了柳湘凝。
柳湘凝看著孫尚儒,笑了笑,伸出手,在他的支撐下跨上了馬鞍,接著孫尚儒快步上馬,對著孫尚俍說:“大哥,我和師姐在前面等你啊,你們快點,駕——”說著,孫尚儒二人持著韁繩,先走一步。
孫尚俍笑了笑:“好了,我們上馬吧,最好今夜就趕回武當。”
“是,師兄。”武當三人和孫尚琂都上了馬。
行至一段崎嶇的山路,眾人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前頭的孫尚儒問著柳湘凝:“師姐,當年你下山的時候,師父說你是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後來辦完了嗎?”
柳湘凝語氣溫柔:“小儒,你記掛了這麼久嗎?後來,師姐的事辦完了。”
孫尚儒再問:“那師姐,你這麼些年去了哪裡啊?為什麼也不會來看看我和師父,對了,師父也通醫道嗎?你從哪學來的這麼高明的醫術啊?師父都沒教過我。”
柳湘凝解釋:“其實師姐就是在這大江南北遊歷了一下,路程太遠,發生的事也太多,就沒回去看看師父。師姐遇到了很多人,很多名醫,就跟著他們東拼西湊雜學了些醫術,反正之前在師門,正常的認穴,扎針之法也有涉獵,就慢慢入了門,後來救濟了很多窮苦的百姓,治得人多了,醫術就慢慢好了。”
孫尚儒點點頭。
柳湘凝欲語還休,問了出來:“小儒,師父,他還好嗎?”
孫尚儒沒聽出她語氣中的忐忑,徑直便答:“你問師父啊,嗨,一大把年紀了,精神旺得很,我下山的時候,二十招之內還把我揍得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