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舞蹈,還是挺丟人現眼的。
紀棠跳完一輪下來,聽到臺上的歌手在唱白光的《如果沒有你》,便默默蹲在幕布後面,津津有味聽了起來。
“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我不管天多麼高,更不管地多麼厚。只要有你伴著我,我的命便為你而活……”
坐在臺下的許京,似有所感地一抬頭。可燈光下那個熠熠生輝的歌手,顯然並非他要找的人。
棠棠,你到底在哪兒呢?
“許京。”
他渾身一震,倏然回頭,看見的卻是那位尷尬不已的“夏小姐”。
眼底的火星子瞬間熄滅了,只剩下無聊和敷衍。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沉聲道:“有話快說,說完就滾。”
☆、第四十八章
夏敏元頭一次被人劈頭蓋臉這麼罵,氣得眼淚汪汪,“你……”作勢要打他,卻被人摁住了肩膀,一扭頭,對上白子梵斯文的面孔,更是委屈至極,“子梵。”
白子梵上前兩步,將夏敏元擋在身後,正聲道:“許先生,你也是留過洋的進步青年,應該懂得什麼叫‘紳士風度’吧?怎麼能……”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許京冷淡打斷,“對不起,我不懂。”充滿不屑的六個字,將他剩下的義正辭嚴全部卡在喉頭,不上不下,哽得他一陣胸悶氣短。
“許京,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的。不管你們家如何施壓,我都要和子梵在一起,你休想用背景壓我們!”夏敏元伸出柔荑,與白子梵十指相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眉間帶著一往無前的凜然勇氣。
“夏小姐,你似乎弄錯了什麼?”許京揉了揉額角,不耐煩地說,“我從來沒有打算糾纏你,如果你能下決心退婚,那是再好不過。我絕對不會攔著你,相反,我還會幫你說服雙方長輩,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夏敏元將信將疑:“你沒騙我吧?”
“我可以對列祖列宗起誓,要是我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就讓我天打雷劈怎麼樣?”許京煩躁地站起身,順手抄走西裝外套,夾在臂彎間。他擦過白子梵的肩,站定在夏敏元面前,居高臨下,神情蔑然,“我寧可娶個村姑,也不想搭理你這種自命不凡、愚蠢膩歪的‘新女性’。”
說罷,徑直揚長而去。
夏敏元噙在眼中的眼淚唰地就流下來了。她銀牙緊咬著下唇,不顧白子梵的阻攔,快步跟上去,在門口拽住了許京,怒道:“你是說,我連個村姑都不如嗎?別以為仗著你姓許,就能這麼侮辱人!”
白子梵跑出來,見過往的客人,都帶著一副戲謔面孔,停下腳步看熱鬧,不由暗自埋怨起了夏敏元的衝動。他趕忙拉著她,小聲勸道:“敏元,算了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夏敏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當著這些人的面,又說不出口,羞窘得兩頰生紅,訕訕鬆開許京的胳膊,退後了一步。
…
剛下班換回那身大棉襖的紀棠,用圍巾包著半張臉,正準備走人,剛巧撞上金姐迎面嫋嫋而至。她笑著打了個招呼。
金姐似忽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她:“哎,你是不是託我打聽個姓許的人來著?”
紀棠心臟急跳,忙說:“許京,他叫許京。”
“你別說,我還真想起一個姓許的,好像還是你同鄉,在碼頭做船工。”金姐比劃了一個高度,“高高的,瘦瘦的,生得還有點俊?”
“對,對,長得可好看。”紀棠急切地捉住她的手,“他在哪個碼頭?”
金姐報了個地址,見她一副匆忙激動,立馬就要趕過去尋人的模樣,勸道:“不急不急,這個點兒,碼頭哪還有人啊?明天再去也是一樣的。”
紀棠懇切地說:“那我去碼頭守一夜,等他們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