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慈寧宮到了。”王喜看皇上想得出神,提醒道。
皇上的御攆往慈寧宮來,就有宮人通報太后,“啟奏太太娘娘,皇上的車攆往慈寧宮方向來了。”
郭太后神色從容,手縷鬢角,淡淡聲兒,“哀家也該是時候見見皇上了。”郭太后善於掌握火候,皇上下狠處置方妃,給足太后面子,她這做母后的,從今兒起還是母慈子孝。
崔長海心中一喜,太后臉不開晴,奴才們都提著心,跟著倒黴。
崔長海顛顛小跑出來,正好迎著皇上,忙撩衣袍跪倒,“奴才請皇上安,太后娘娘正等著皇上。”
皇上趙世賢喉頭一哽,迫不及待大步進了慈寧宮宮門,連看都沒看跪在宮門前的方妃一眼。
崔長海走到方妃跟前,方妃跪得膝蓋鑽心刺痛,咬緊銀牙硬是挺著一聲不哼,當那道明黃從她眼前劃過,她心沉靜如水,不起一點波瀾。
頭上太監那特有刺耳的的公鴨嗓,“方采女,您請回吧。”
又聲兒低下來,“老奴相信,方采女這番罪不會白遭,這宮裡頭老奴頭一個佩服太后,二一個就是采女您。”
方妃清冷冷聲兒,“公公言重。”
過年的氣息在小鎮子上已經很濃厚了,家家戶戶準備過年的嚼過,吳玉蓮算計著日子,她男人也快回來了。
蕭公子走後,只吳玉蓮偶爾唸叨他住東跨院空著,是不是回來住,在就巧珊院外一有風吹草動,就趕緊跑出去看,看是不是蕭公子又回來了,巧珊恐怕自己都不明白,東跨院空了,是稍顯寂寞,或情竇初開,留戀那小順子。
舊年最後一天,卻發生件事,小鎮子上有名的王媒婆,登門造訪,吳玉蓮年根底,正忙著算鋪子一年的賬,是虧是盈,淨掙多少。
王媒婆一進院門,就敞開嗓門喊道:“張家娘子,在家嗎?”
那小丫頭聞聲,掀簾子出來,“王大娘進屋吧,我家奶奶在,請王大娘進去。”
說吧,把簾子打到一邊,側身讓王婆子進屋。
吳玉蓮放下手裡的賬目,讓座。
“老張家可真有福,娶了娘子,多個幫手,張少掌櫃的出門了。”王媒婆邊搭訕邊坐下。
“媽媽是忙人,這男婚女嫁,都要媽媽操心,怎麼今兒有空?”吳玉蓮有點納悶,這王婆子無利不起早,來作甚?
一面吩咐小丫鬟倒茶。
王婆子接過茶水,放在一旁桌子上,沒說話,老臉先就三分笑,“她大娘子,賣啥吆喝啥,老身今兒來還是老本行,保媒拉線的大喜事,一說,她大娘您聽了,準保高興。”
吳玉蓮看這婆子擠眉弄眼,一時沒想到,“王媽媽說的是什麼喜事?我家人口單薄,未有不娶未嫁之人。”眼神像是說,您老走錯們了。
王婆子兩手一灘,“她大娘子,你府上不是住著個親戚,那姑娘李氏酒坊少東家看上了,想託我保媒,酒坊李家,大娘子是知道的,有房子有鋪子,家產不薄,就哥兒一個,嫁過去,就當家,擎現成的家業,鎮子上有好幾戶姑娘託老身說媒,李家哥兒就看上你家裡來的挈。”
吳玉蓮心裡不覺好笑,李家兒子雖長相不錯,家道富裕,可沈綰貞那是王爺都看好的,豈是他一個鄉野村夫配得上的,這段日子留心觀察,看東跨院蕭公子對她有點好感,就是沒明著說出來,蕭公子若回來,兩人住久了,日久生情,不定就也是一段好姻緣。
略思索,笑著道:“我這姐姐家下已經定親了,過了年,就回去成婚。”
王婆子愣了愣,這倒是出乎意料,既然人家話說得死,定了親,看來是沒戲了,就訕訕地坐不住了。
站起身,要告辭,剛要出門,就見竹簾子外人影晃動,一個男子一聲輕咳,隨即邁步進來